含混说:“x哥,最近抢魂案子这么严重,弄得人怪害怕的,你说那玩意儿不会在城里吧?”
阴兵“嗨”一声,“别人怕就算了,你丰使怎么会怕呢?放心,进不了城。”
丰玥沉吟:“那就是在城外。”
“当然,都是跟新亡的生魂抢,给阳间的人添寿。”
“那得了生魂,能还阳吗?”丰玥问。
“理论上说能行,不过,没有成功的先例,恶犬鸡鸣,风雷火电,你听说过吧?”
丰玥点点头,感觉到身后一直规规矩矩捏着她衣袍的惠明忽然身体向前,栽倒在了自己背上,手也缓缓地滑了下去。
她一惊,忘了第一次进阴间不能呆太久,惠明承受不住阴气,晕了。
“那我明天再来。”
摩托车疾驰离去。
惠明听着丰玥跟阴兵交谈,只觉得饧涩难当,努力要清醒,但实在撑不住,倒在丰玥背上睡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天任里九十二号那张欧式的大床上,他觉得头疼、口渴,推开被子要下床。
倏忽又钻回床里,整个人裹被子中就露个脑袋,面红耳赤。
神啊,他就穿着小背心裤衩,丰玥把他抬回家的?他……他的童真呢,还在不在?!
电影里的画皮女鬼,不只是吃人心,还要吸干男子精血的!
惠明都快哭了,他要是精尽人亡,那真的是天理难容啊。
内心小剧场不知不觉又自行上演五分钟,惠明看着挂在衣架上的格子睡衣,神经一抽,妈呀,这真的是把他当男宠了啊。
他一会儿裹着被子,偷渡到门口,三下五除二套好了睡衣,蹑手蹑脚下楼去,不管了,惠明宝宝要跑路了!
到了楼下他忽然听到音乐,乐声中一个女人在随着唱歌,歌声清丽婉转,极其动人。
惠明踏过地上的文档,踩着唯一的那一条通往厨房的小路,弯着腰蹲在厨房墙下。
他缓缓挺直上半身,从厨房的窗前露出一双眼,偷瞄里面。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丰玥一边唱一边扭动腰肢,一个陶醉,忘了眼前的锅。
牛奶“哗”地溢出来,丰玥一下手忙脚乱,关火,拿抹布,乱七八糟收拾了一通。
最后她决定这些都应该由小部员来做,于是把小锅端起,牛奶倒进一只胖乎乎的小瓷杯里,端着走出来。
惠明躲在墙角,她没注意。惠明叹气,她这样一个人,真的不会把房子点了吗?
站起来叫:“丰部长。”
丰玥猛地转头,脸上的好心情还没来得及撤下去,娇俏煞人,不可逼视。
很快脸上换上了一层老气横秋,她瞪一眼惠明,“侬要死了哦,躲在那干什么?小浮尸!”
惠明摸摸头,怎么敢说因为他打算跑路来的。
丰玥把牛奶塞他手里扭身上楼,“喝了早点睡,明天鸡叫的时候起床,晓得伐?”
惠明接过牛奶,原来是给他煮的啊。他十分愧疚,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女鬼之腹,其心眼之狭窄,其行为之恶劣,真的是……
喝了一口牛奶,惠明险些喷出来,后面的心理活动倏地被打断。
一股子焦糊味儿。
丰玥是好心,第一次进地府,夜晚别想有好梦,她是想给他安个眠,但是惠明捏着鼻子把这一缸牛奶灌下去,觉得自己肠胃受到了极严重的摧残。
丰玥回到房间,坐到梳妆台,从脖子上摘下一只小钥匙打开地柜的门,掏出一张照片。
她托着腮看着照片,心想,怎么会是你呢?他才二十二岁,这五十多年,你已投了胎又死了一遭吗?
是重入轮回了。
惠明半夜起来三回。他本来就牛奶不耐受,遑论烧焦了的牛奶。
鸡叫的时候他才刚睡着,然后被坚持不懈的这只敬业的大公鸡吵醒,惠明盯着两只大黑眼圈洗漱完下楼。
丰玥身上坐在太妃椅上,已经开始工作了,她脚边地上放了个瓷脸盆,里面窝着一小簇纸灰。
惠明乖巧打招呼:“早安。”
丰玥扭头看他,“早?这都几点了,我看你是存心要饿死我!”
惠明看向窗外,天都还没亮啊。
他赶忙低眉顺眼地做小,“不好意思丰部长,昨天没睡好。”
“理由倒不少。”
“快点做饭,吃好了有工作。”丰玥没再理他,专心致志跟手里的文件死磕。
惠明二话没说进了厨房,先把被丰玥折腾出来的狼藉给收拾了,然后在冰箱里找到一颗窝窝囊囊滚在最里面的蛋。
他把唯一的蛋煎了,又把袋子里唯一的一片吐司拿平底锅里剩下的油热了热,牛奶这时也煮好了。
惠明刚把牛奶倒进那只小胖杯子,丰玥提着两条油条走进来了,“看见没,炸油条的都比你起得早!”
她带着一身清早的寒凉气,惠明赶忙把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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