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白册正在自我检讨,焕叔就回来了。
“焕叔。”白册打了声招呼。
“啊,富贵也在。”说完后,焕叔才是真正的茫然无措,站在原地,有点不敢面对白册。
“叔,我们谈谈?”白册起身出门,侧身虚等,说道。
焕叔这才认真地对上白册,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他们出了街巷,往镜湖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路过市集,白册停住了,随后正打算追平步伐,焕叔干脆掏出钱来,一人拿了一串冰糖葫芦。
白册接过糖葫芦,稍稍粘了过去,紧紧地跟着焕叔的步伐小碎步走。
到了湖边的竹亭,白册一串葫芦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焕叔随后就将自己的递了过去。
白册二话不说就接过了。
两人还是相对无言,但是有些东西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纵使这样,白册还是很努力地在传达自己的想法。
她还是原来的她。
“叔,明轻也是。”
白册的这句话,彻底将气氛送入了低谷。
明轻也是,这句话,藏在白册心底,很久了,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她原先也是个传统至极的书呆子,古板倔脾气,可在经历过明轻这个人后,她原本以为会发生些什么,可是,她的世界依旧安静,世界观并没有被打破,而是,如明轻说的那般,更完善了些,她还是她,只不过成熟了些。
不是当事人,并没有资格去害怕些什么。
“她在这里,活得很好,可是,她却回不了家。”白册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了。”焕叔终究还是起身,道了别。
白册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慢慢地,佝偻成一个模糊的影子。一年前,他头上还没有白发,现在,怎就老白半了呢……
“发生什么事情了?”五奉看见两人,严肃默然,随后焕叔又一个人走掉了。
“没事,走,吃饭去。”白册耸了耸肩,随即叹了口气。
她不是林雀的配角,没有这个义务掺和太多,更没有立场去做什么助攻,她只是一个温饱度日的闲人。
铺子早早就歇了,白册带着五奉回山里去。
要入冬了,得开始准备一些存粮。
她是个粮食营生的隐居人,还没忘记自己的本分。
这些人事纷纷,都会远去的,不急一时。
“五奉,你会做什么?”白册莫名问道。
“做什么?”五奉转过头,思考了一下,随即说道,“印章算不算?”
“算,还有呢?”白册追问。
“我想想。”五奉低头细想了一番,很是郁闷地抬起头,“画画……好像什么都不会了。”
“我不是问你兴趣爱好,这么问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白册顺便给出了建议,无论他想做什么,在这里都可以被理解接纳。
“这样……我想做富贵想做的事情,富贵,你想做什么?”
问题就这样原封不动地抛了回来,白册扑哧一声笑了,“我想做的事情,还挺多,制作泡菜,腌肉,做篮子,凑热闹,发呆,跟黑贵五分玩儿……”
确实,这些在白册眼里,是她会去做的事儿。
五奉看着白册犯痴,浑身上下忽的被浓浓的伤愁笼罩,他,可能快装不住了。
白册太过真实,呼吸里弥散着抑郁,她就这样被允许了,允许伤悲,等到她阳光明媚,不会有人问她——你怎么阴晴不定的。
“我,可不可以不开心。”五奉忽然说道。
“可以。”白册轻盈一句,建议道。
“真的?”五奉停了下来,表情过于震惊,他不知道白册会这么说,而不是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真的,在外头没这个机会,你做做自己吧,不开心的时候,不笑,开心的时候,开怀大笑。”
五奉没再说话,默默地跟着,头一次,有种想把自己埋到土里的冲动。
白册看着一只负面情绪爆棚的小奶狗闷闷不乐地撒着气,便觉得,奶凶奶凶的超级可爱。
简单吃过晚饭,白册便着手制作泡菜,步骤简化,情绪充盈,封入罐后,白册将井里的肉都取了出,简单酱料腌上,随后,匆匆捡起篮子,拆了重做,一个变两,之后,打战似的洗完澡,窝在沙发上发呆。
五奉被迫见证了潦草混乱的敷衍了事,最后他总结道,富贵还是窝在沙发上最正常。
白册心心念念沙发,做起事来,真是能水即水。
五奉做完日常后,便也觉得无所事事起来。
“肉什么时候好?”呆久了,猴急性子果真会传染。
“急不得,我们慢慢来。”忽然,白册沉下眼,警告道,“你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影响我发呆。”
“嗯。”五奉无奈。
粘着富贵看来没戏,五奉开始想着做些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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