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庆富五十多岁了,是个老泥瓦匠加窑匠,会烧制坛子水缸,曾做过坛子厂的大师傅,烧制砖瓦自然不在话下。
窑火一升,一般的瓦窑都得不停的烧上二天二夜后才能根据情况封火,像这种砖瓦混烧的大窑,需烧得更久。随着窑内温度的升高,窑口会越来越热,何况还要站在窑口添柴烧火故而烧火之人最少也得三到四个,轮流上阵,才能方保无事。
今晚是第一晚,由他带着刘得安和李解放二人值班。现在是刘得安烧火,李解放先行歇息,半夜时替下刘得安,让刘得安休息,明早再由别人来替换他。
天已黑了,繁星镶满了苍穹。曾庆富在窑口旁的草棚里坐着,“吧吧“的吸着旱烟,看着刘得安往火膛里添柴烧火。火光映得他年轻英俊的汗脸一片通红,左脸上有一道擦汗时抹上去的长长黑灰污印。
后生是个好后生,模样周正,老实勤快,能吃苦耐劳,自家那个鬼妹子怎么就鬼迷心窍,过河拆桥,硬要另攀高枝呢?想我曾庆富自认一生正直,言出如钉,从未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也从未失信于人,可在女儿这件事上,他确实心中带愧,无脸见人。
“崽大爷难治管,女大不由娘“,老话一点莫讲错呀!他深吸了一口旱烟,心里打翻个五味罐,愧疚地偏过头,将一口闷烟缓缓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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