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词句再怎么变通也还是那个意思,这个乔薇却是没办法的,她索性老老实实的照搬,再拿白蜡封了口。
青竹看着短笺上的一点污渍,不禁呀的一声,“糟糕,这信纸怎么弄脏了?”
乔薇低头瞧了瞧,若无其事的道,“不要紧的,想是我方才打翻茶盏,不小心沾了些。”
反正已经是绝笔书,脏不脏都不要紧,也用不着多么客气了。她几乎可以想见太子陆慎收到信的反应:必然会对她恨之入骨。一个女人这样践踏男人的自尊心,那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不过又怎么样呢?最可怕的结果也就是赐死而已。
乔薇巴不得尽快走完剧情好早早死去,那样大概就可以回去现代了——否则设置违背剧情的惩罚就毫无意义。根据以往看书的经验,乔薇猜测应该还有个名叫系统的玩意儿暗里操纵一切,可是她至今为止都没见到。
当然没见到也好,她可不耐烦有个聒噪的小东西整天在耳边吵闹。
*
另一边,暮色沉沉的太子东宫,太监张德忠面容肃穆的从仆人手里接过一封油纸包着的书简,据那人说,是乔相府里送来的。
为了避嫌,乔相当然不可能直接向太子殿下上书,何况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这封信多半出自私人的手笔——除了那见风转舵又水性杨花的女子还能有谁?
要在平时,张德忠绝不肯私拆太子殿下的书信,可焉知那乔家小姐会说什么话?太子殿下的处境已经这样坏了,可不能再被小姑娘恶毒的言辞给活活气死,死了也嫌丢人。
张德忠遂小心翼翼的将信笺打开,正屏气凝神看到一半,手上的东西就已被人凭空夺去。
原来陆慎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
张德忠看着这位俊美如神祇的主子爷,心里却深深懊悔,太子殿下本就不是性情豁达的为人,只怕这下更要雪上加霜了。
他方才虽只粗粗扫了几眼,已经觉得那封信不堪入目,虽然文雅,却极尽嘲讽之能事,唯有女子最懂这些杀人不见血的招数。
谁知陆慎阅毕,脸上却似乎颇有动容,还轻轻叹了声。
难道他俩看的不是同一封信,否则太子殿下怎连一点气都没生呢?
张德忠不由得挤上前来,正欲一探究竟,就见陆慎指着短笺上的一处沉声道:“你瞧。”
张德忠忙睁大了眼两眼看去,只见陆慎手指按着的地方,字迹十分模糊,隐约可见斑驳泪痕。
那位素来颐指气使、骄傲如孔雀般的乔家小姐,居然是哭着写下这封信的?张德忠只觉自己看人的眼光受到了莫大冲击,更添愧怍。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居然这样怀疑一位毫无机心的女孩子——原来她对太子爷当真痴情一片,始终不移。
这封信就是明证。
作者有话要说:
乔薇: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就没闻出点茶味来吗?还是我泡的茶太淡了?
ps:男女主都已出场了,这篇依然是略带病娇感的暖宠文,不过基调会更轻松欢快一些,作者菌只想写点有意思的故事,感兴趣就快快收藏吧)o~
第二章耳光
陆慎却已轻轻笑了出来,“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份心思。”
张德忠从愣怔中醒过神来,忙深以为然的点头,“没错,依小人之见,乔姑娘一定有她的苦衷,这信也未必出自本意。”
他竟不自觉的帮乔薇说起话来了,他自己都没想到!
满以为太子爷郁结多日的心绪总算能得以舒展,谁知陆慎却只是神色淡淡的将油纸包递还到他手里,道:“收起来吧。”
不都说温柔乡最能解英雄愁么?怎么自家主子明了乔姑娘的心意,却还是不为所动,张德忠都有点摸不准太子爷是个什么意思了,是觉得乔家既如此无情,那姑娘家显然做不得主?
这封去信无疑是在他人的逼迫中写下的,极有可能是乔相那老贼,做父亲的这般强横,乔姑娘有再多的泪水也不中用,不过是付诸东流罢了。
想到此处,张德忠脸上凑趣的笑便倏然垮下去,重新耷拉起嘴角道:“主子,那婚书……”
太子宫的婚书是退回来了,可乔姑娘的庚帖还没还回去呢。
陆慎凝望着窗外浓重夜色,漫不经心的道:“且缓一缓再说。”
张德忠心念电转,忙不迭的应和,“是是,乔家如此落井下石,咱们也不能让他轻易如愿。”
心里却忍不住为那位乔小姐默哀,难为她言辞决绝,心里的眼泪只怕都哭出了一缸!乔家居然出了如此重情重义的好姑娘,真是蛇窟里孵出了凤凰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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