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她再也不缺钱了。对于没有香奈儿没有纪梵希这种奢侈品的古代,林迤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大笔的钱支出。而衣衫首饰这种都是卫桁在帮她打理,她自己根本分不清这次头上的簪子和上次的步摇究竟多少钱,有多贵重,不过她本身也不在意。
何况只要是卫桁给的,哪怕只是根树杈子,她也觉得是好东西吧。
因了卫老爷子一起回京,卫桁担心老爷子身体,早早计算好了日子,提前一个月上路,一路不紧不慢、遇上名山大川还各种游览。连不会写诗的林迤也被老爷子死~逼着磨了好几首出来,委屈巴巴。
不过看着卫桁又是鼓励又是期待的表情,林迤也只好痛并快乐着。
卫老爷子显然并不想念儿子,而是先去了苏家。苏宅青瓦白墙外,卫老爷子却又踟蹰不敢进了:“小丫头你先进,探探口风去,看你老师想不想见我。”
林迤一脸黑线,分明是苏家老太太在卫家的帮助下延请名医救治过来,怎么看卫老爷子和卫慕的表情,是卫家欠了苏家好大一个人情,都不敢去见。关于此事,林迤早问过卫桁,只是卫桁自己也不甚了了,只是说卫父关照过不要在卫老爷子面前转悠。
……真是迷。
手捧着礼盒走到苏宅大门前,林迤叫道:“苏爷爷,是我林迤,我来看老师了。”
门房老爷子便颤颤巍巍的打开门:“你不是在澜溪么……回来了?考得怎么样?”
林迤讪讪一笑:“考得不好,丢老师脸了。”
正出来的苏简听闻,冷冷道:“只考过了府试,确实丢人。”
“师兄。”林迤不敢反驳,右手腕登时感觉酸了起来。
“老师身子可还好?”
苏老爷子身子一直时好时坏,不似卫老爷子看着矍铄。
“他在书房,你自去吧。”苏简转身而去,似乎多看一眼林迤都懒得。
林迤吐吐舌头,虽然卫桁和苏简罚她的方式类似,但她明显更怵苏简,此人不近人情。想到卫桁,林迤心中暖洋洋的,面含微笑的来到苏老爷子书房外。
“老师,弟子回来了。”
苏老爷子脸上的老年斑似乎又多了好多,精神恹恹的。见了林迤,招手。
林迤忙快步走了过去,打开手上的黄杨木蝙蝠纹礼盒,盒子里是卫老爷子这几年的文集手稿,至于旁的什么特产之类的,自有卫府的仆人送过来。据卫桁说,两家关系最僵的时候,卫府送的东西苏老爷子一概不收。有时候苏老夫人收了,还吃老爷子一顿挂落,后来老夫人便不管了。
偏偏卫老爷子对这位自己这一届的会元服气得不行,有什么都想着,也是离京这几年才消停些。
苏老爷子见了这些收稿,本想不看,意见林迤不明所以的表情,心中忽然柔软,随手拿起第一本翻了翻,忽然长长一叹:“初文这些年颇为倾颓啊……”
初文便是卫老爷子的字,林迤笑道:“平日里竟瞧不出来,记得初见祖父时,还脱了鞋,拿鞋底板揍大伯,惹得大伯好几日不见人影。后来见了说,不好意思见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晚辈。”
“他那人,有什么事岂会说,何况你这等晚辈。”
林迤讪讪陪笑:“弟子还小,正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可不要真懂什么是愁。”
苏老爷子看着林迤一幅年少骄纵的模样,只觉得老怀宽慰:“你快及笄了吧?”
“这次正是赶回来,请母亲为我办及笄礼。”林迤想请苏老夫人为正宾,只是她与卫夫人关系并不融洽,怕此刻说了之后又不能成,反尔让老夫人不开心。
“老师,您既然说祖父心中块垒难减,不如……”林迤偷眼看苏老爷子脸色,“不如您听他说道说道?”
“他远在澜溪……”
林迤明媚一笑:“祖父就在外面,他怕您不肯见他,没敢进来。”
苏老爷子脸色一沉,久久才道:“罢了,你去请吧。”
林迤神采飞扬地应是,小跑了出去。
苏老爷子恍惚间想起第一次见卫渠为初文的那一年,他意气风发,反尔卫渠因了年轻,惴惴不安。
忽然,苏老爷子听到林迤哎哟一声,似乎撞到了。
他杵着四脚拐杖快步走到门口,只见庭院中间,苏简冷冰冰的站在那里,林迤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师兄对不起。”
说罢,林迤不敢再跑,只能快步而去。
苏老爷子对着苏简吩咐:“跟你外祖母说,有贵客到了。还有去将前些年埋在墙脚的那坛酒挖出来。”
苏简没有问为何,恭谨的应是,转身便去。
一对比,苏老爷子忽然感觉,是不是将这孩子的心性压得太狠了?只是又到卫家的那个小子,似乎也这样……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大门口,命老门房开门。才开门,便听到卫老爷子咋咋呼呼的声音:“小子,让你拿的花雕别摔了!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几年的好酒!”
卫家那个小子也是话语恭谨:“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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