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是祭祖,将祖宗牌位族谱都摆了出来,林家不是大户人家,没有专门的祠堂,便在大堂里祭拜。在此时上,连最惹事的三叔也安安分分。
只是吃年夜饭吃,三叔喝多了酒,嘴里念念叨叨始终是你们都不借钱给我,害我没法翻本。三婶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到三叔开始念叨她乱花钱的时候便吵了起来,二人说吵便吵,吓得他们才三岁的儿子哇哇大哭。林迤慌忙将小家伙抱到一边去哄,一小块肉含在嘴里便不哭了。小家伙脸黑黝黝的,还挂着泪。身上也不见什么肉,显然也没得到很好的照顾。
然而那二人竟没一个闭嘴的,连林父拉这三叔,大伯母林母拉开三婶,二人还在吵。这喝醉的人那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嘴里骂骂咧咧,又说起当初小姑姑嫁人时陪嫁带多了。小姑姑登时也骂了起来……
莫说三岁孩童,连林迤都听得头疼,偏生一个二个都劝不住,她终于明白为何平日里从不走动了。好在别人也闲他们穷,不来走动。看大伯冷冰冰的模样就知道,想是被骚扰得无法了才摆出这个姿态来。
好不容易劝着各自回家了,三叔嘴里还念叨:“都嫌我穷,都不借钱我……看我过两天赚个一两万回来……”
“就你这样,别说赚,先把自己赔进去。”
……
待回到家,林迅忽然来了一句:“姐姐,我们不和他们来往,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亲君子远小人?三叔和小姑姑就是小人。”
“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林母忙告诫。
林迤一笑,偷偷点头。惟独觉得三叔家的小子可怜,摊上这样一对父母,反而小姑姑家看起来还靠谱一些。
只是,林迤如今独善其身都做不好,更遑论旁的。
大年初二,林迤便带着徽墨和其他东西上了苏家。旁的林迤直接给了余婶,惟独徽墨带到堂上。
苏老爷子见了竟没多说,便搁置在那。说了些喜庆话,苏老爷子便打发林迤回去。老夫人觉得大过年的,路上人多,让苏简送林迤一程。
坐在苏家的小马车了,林迤大大方方看外面。
“之前外祖母说让贵叔来接你,你不肯,如今倒不推辞。”
林迤默默放下帘子:“不敢劳动贵叔日日接送,偶或一次是师娘爱护,日日便是我不知好歹了。”
“不知好歹的事你还干的少吗?”苏简越看林迤越不顺眼,“外祖父收了你为徒后就没清闲过。”
林迤只感觉一头雾水,这……又是哪招惹这位大爷了……
苏简冷冷自袖底抽出一张纸,林迤接过后看了,只能说这位大爷说的没错,确实是她惹的。
苏老爷子此事蛮得深,连苏简也是最近几日才知,这位老爷子真的要办书院了,这纸业上写的就是苏老爷子给一位颇有名望的长者所写。
“师兄教训的是。”只是事已至此,林迤竟不知如何是好。
窗外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不多时竟飘起了雪。今年冬日似乎特别温和,年前便没有下雪,今日终于下了。瑞雪兆丰年,之前一直听人忧心,终于是下了。
这雪一下便是好多天,老夫人担心林迤摔跤,日日让贵叔来接。林迤不忍贵叔日日寒风中吹,将入冬时做的分指手套又多送了副给贵叔。
十四这日,雪本快化完了,竟又飘起了雨夹雪,明日的元宵灯会也不知还能不能看。因了这天气,苏老爷子便让林迤早点回去,明日也不要过来,好好的过节。
看着苏老爷子白发白须,林迤只感觉愈发愧疚:“老师……”
苏老爷子摆摆手:“回去吧,后日再来。”
林迤暗自叹气,默默告退,才转身,忽听老爷子又唤道:“迤儿,来。”
这语气感慨而苍凉,林迤还以为苏老爷子身子不适,慌忙跑了过去:“老师……”
“看把你急得。”苏老爷子呵呵一笑,自书桌上拿起一个祥云纹花梨木方盒,“打开看看。”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根通体滢透、雕琢成桃花的玉簪,难得的是,那桃花处正好飞出一抹浅红。簪身上纂刻了二字,桃夭。
“这……”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簪子寓意之好,林迤铭记于心。
“这簪子是你师姐及笄时候我的师娘所送,今年你也快及笄了,你师娘说等你及笄再给你。”老爷子抚摸着盒子上的花纹,满是老年斑的手微微颤抖,“你先戴着去,明日就元宵了呵……”
这话里,似乎蕴含了无限往事。林迤刚想问,老爷子就赶人了:“去吧去吧……”
才走到院外便被苏简叫住,这些日子苏简早不送他,往来白跑一趟也是无甚意义。
他看着林迤手上的盒子,沉默了许久:“还是给你了……明日是我母亲的生辰……”
“就在你来之前,我无意听到他们的谈话,说,你和我母亲年轻时性格极像。”苏简没有撑伞,林迤将伞偏了偏。
“我一直好奇外祖父为何如此偏袒你,今日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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