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色,似乎重重元素都指向一个人。
尤其可以作为佐证的是,秦沂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温润如玉、礼贤下士的太子,他自册封以来,行事无忌,乖张跋扈,似乎有道理为上天所不喜。
事情发展到今日,楚锦瑶算是明白,为什么秦沂说“他们想做什么,等着便是”。看似无头无脑的一件疑案,背后竟然潜伏着这么阴毒的心思。很明显,这件事幕后之人已经策划了很久,这才能在一个小小的引子点爆之后,先是煽动流言,等后宫人心惶惶之后,迅速联动前朝,一起弹劾东宫。
下面人唾沫横飞,弹劾的激烈,而内阁和皇帝都尚未表态。出于本朝传统,一旦臣子被弹劾,当即便要自辞公务,赋闲在家,以显示自己不贪慕权势之气节。只不过原先被弹劾的都是各位阁老,谁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被大规模弹劾的人竟然成了皇太子。
今日清早,楚锦瑶让人把正殿的窗户都打开,昨夜下了雨,今日的风里还带着独特的水气,清凉又温柔。清风毫不吝啬地吹入宫殿,掀动薄如蝉翼的轻纱,惊扰静静吐香的金猊兽,还将书桌上未看完的书吹得霹啪作响。
楚锦瑶拿起了久违的棋子,在秦沂的指点下慢慢放棋。秦沂被弹劾后不必再去上早朝,下午也不必再去文华殿,他突然有了大把的时间,就又想起楚锦瑶半途而废的棋艺。楚锦瑶一整天都能看到秦沂,她当然高兴,而更多的却是不习惯和担忧。
“专注。”秦沂屈指敲了下楚锦瑶的脑门,挑着眉看她,“你是一直这样容易走神,还是只对着我这般?教你写字走神,说话走神,现在连下棋也走神?”
“我没有。”楚锦瑶不服气地扫开秦沂的手,而自己心里却轻轻一动。她是不是容易走神先不提,秦沂觉得她容易跑神,其实是因为楚锦瑶如今会的许多东西,都是秦沂教的。因为只有他,所以每一样走神一两次,他就觉得很多了。
楚锦瑶发现了这一点,心里又酸涩又感动。她轻轻放下一颗棋子,努力将注意力都收回棋盘上,但还是成效不大:“殿下,外面……怎么办呢?”
秦沂冷哼了一声,显然对胆敢弹劾他的人十分看不上。不过在楚锦瑶面前,秦沂没有提起那帮蠢材扫兴,而是说:“我能有时间多陪陪你,这不好吗?”
“我当然愿意多看到殿下。”楚锦瑶说,“可是,你每和我多待一天,你就要多被他们泼一天污水。他们凭什么啊?再说,外面的事总是要解决的。”
这几日不时有东宫的属臣来找来议事,他们也义愤填膺,不过理由都是藐视皇权、动摇国本这些,只有楚锦瑶说,外面那些人在伤害秦沂这个人。
这大概是秦沂听过最天真的理由,可从他的心却柔软的不可思议。楚锦瑶还在本着脸从棋盘里拿棋,手指夹起一颗后重重扣下,在棋盘上碰撞出“噔”地一声巨响。秦沂看着楚锦瑶的动作失笑,光看她捏棋子的力气,就知道她现在有多生气了。
“没事的。”秦沂伸长手臂,在楚锦瑶脸颊轻轻摩挲,“反正我也不想去上朝。正好,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会,至于那些琐碎的杂事,他们谁爱操心就操心去吧。”
秦沂说着就变得严肃起来,楚锦瑶也认真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结果就听到他说:“这段时间已经有许多人问起你有没有怀孕,我觉得既然这是臣子的意愿,那我们不能忽视。”
“哎呀殿下!”楚锦瑶顿时气结,很无奈地拍了下他的胳膊,“我认真和你说事呢,你正经些!”
秦沂笑着捉住楚锦瑶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逗完楚锦瑶他的心情都会奇异般的转好,秦沂心里的气通了,反而有心思考察起楚锦瑶来:“既然你对这件事这么热衷,那我考考你罢。你觉得策划失火,煽动流言,还一手推动朝堂弹劾的人,会是谁?”
☆、幕后黑手
听到秦沂的问题, 楚锦瑶也严肃起来。她直起身沉吟了一会,似乎在犹豫什么, 最后还是说:“是皇后吗?”
秦沂意外了一下, 随后就饶有兴致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随便猜的。”楚锦瑶说。
“我当然知道。”秦沂不甚在意,他还是想听楚锦瑶的理由, “虽说他们未必真的能动及我, 但是抛开这一点不提,肃王年长, 在朝中名声不错,潞王是嫡子, 也是一部分老臣的拥护对象。而放在后宫里说, 皇后、淑妃、丽妃都有动机, 你为什么觉得是皇后?”
“因为当日在西内的时候,那个舞姬一出场就占尽风头,以皇后的性格, 她绝不会给这种女子好脸色看。可是那时她却主动带我们去外面看舞姬跳舞,当时我就觉得不对, 后来果然出事了。”
秦沂听到这个理由,显然怔了怔:“就因为这个?”
“对啊。”楚锦瑶坦然说道,“女子大多善妒, 皇后尤其容不得人,她怎么会做长他人威风的事情?反常必有妖。而且,西内的太监们就算再大胆,没跟皇后娘娘通过气, 怎么敢给皇上献美人。所以依我看,皇后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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