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惊到了。
身后的玲珑、桔梗早见了许多大场面,但是此刻也暗暗咋舌。桔梗甚至忍不住默算起这一日所需的花销,不说别的,光点心酒水就是一笔大数字了。
楚锦瑶偷偷去看秦沂,果然秦沂脸色不太好,但好歹忍住了。西苑相当于皇家水上园林,规矩比紫禁城里轻松些,但饶是如此,男女也不能共同赴宴。
秦沂要去东殿,那里已经有许多臣子等着了。秦沂不知为何有些不放心,他嘱咐了几句,才不甘不愿地朝东殿走去。楚锦瑶目送秦沂走远,等他的背影看不见后,这才登上轿辇,朝宴请女眷的西殿走去。
一进西殿,自然又是一通请安问好声,一个侯夫人嘴快说道:“路上的时候我曾远远看见过太子妃的轿辇,我还以为我们来迟了,不成想我们竟然先太子妃一步到。太子妃您路上可好?是不是被什么耽搁了?”
另一个有脸面的国公夫人笑道:“这就要问太子殿下了。我进来的时候从另一条路走,刚好看到太子殿下正和太子妃说话。这么漂亮貌美的太子妃,殿下可能是放心不下,怕我们欺负太子妃,这才多教了几句吧。”
周围的人听到全都笑了,刚才的侯夫人笑道:“竟然是如此,怪我多嘴了!太子妃和殿下感情真好。”
“两位夫人说笑了。”楚锦瑶笑着推脱过这个话题。楚锦瑶不觉得有什么,而其他夫人虽然是奉承,但其实也都是心里话。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大多数公侯对正室夫人的态度都是疏远又尊敬,对妾室才有男女之间的亲近狎密。太子都和太子妃成婚几个月了,在外面还跟新婚夫妇一样,众夫人们看在眼里,不觉有些酸涩。
众人或真或假地开着玩笑,她们正说着话,皇后来了。
皇后一旦到场,宴席很快就开了。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太监从东殿跑过来,附耳和小齐后说了一句,小齐后就抬手道:“开宴。”
女眷宴席也有歌舞助兴,但这些歌舞都是宫廷雅乐雅舞,美则美矣,看久了也没什么意思。楚锦瑶坐在皇后右下首,席位比其他人都高,在楚锦瑶下面,才是淑妃、丽妃这些高位嫔妃,宫眷过后,外命妇按品级继续往下排列。
相比于缓慢优雅的歌舞,楚锦瑶更喜欢看宴席上的这些女人。宴席的座次可大有讲究,谁和谁不睦,谁最近风头高,光从座位上能看出许多门道来,这可比歌舞有意思多了。
不过和往日不同的是,今日怜嫔也出席了,而且座位仅在丽妃之下,和惠妃同位而坐。怜嫔就是前段时间偶然被楚锦瑶撞到有孕的宫女,除夕夜被人“发现”后,皇帝大悦,当场封她为怜嫔。从小小宫女一跃跨入高位妃嫔,非但成为九嫔之一,如今还能和原来的主子——惠妃同席而坐,怜嫔这等风云际会,也是难得了。
当然,如果怜嫔能成功生下龙子,那才是真的翻身成凤凰。自从皇帝知道自己多了个未出世的孩子,他龙心大悦,对孩子的母亲也怜惜起来。怜嫔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非常符合皇帝怜香惜玉的标准,因而怜嫔虽然不能承宠,但也靠着孩子成为后宫中新的宠妃。她受宠的势头已经能和丽妃一较高下。
在座的丽妃、淑妃要么自视甚高,要么受宠已久,谁能受得了和一个卑贱的宫女同位而坐。至于惠妃,那就更怄得慌了,怜嫔从前是她的宫女,平时只能做些粗活,惠妃从未把这种奴婢放在眼里,然而现在,怜嫔一跃成了她的“姐妹”,和她坐在一块,更要命的是还比她得宠。
惠妃一整个宴席脸皮都在抽搐,显然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其他。可惜即使其他妃子再不屑又如何,谁让怜嫔怀了龙种呢?要是这一胎生下来,封妃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楚锦瑶看了一会,深深觉得看女人斗女人真是有意思。她举箸挑了一颗被雕成珍珠状的豆粒,发现即使是一颗不起眼的豆子也是用鸽子汤吊过的。还不等楚锦瑶感叹完皇家人的奢靡,身后突然传来悠长的歌声。
哪里来的乐声?何人敢在这种地方唱歌?楚锦瑶侧过身,看到宽广潋滟的水域上,慢悠悠划来一艘画舫,船头站着一个绿衣女子,正在妩媚地舞动袖子,一张俏脸时隐时现,反而更勾起旁人的探究之心。船舱里还坐着几个弹琴、奏琵琶的伶人,歌乐声就来自这里。
和楚锦瑶一样看向外面的人不在少数,就连小齐后也被吸引了视线。宴客厅里到处都是窃窃私语,都在询问这些人是谁,大殿中央本来正在跳舞的宫女渐渐停下动作,她们神色惶然,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只是西殿,东边男客那边也被吸引住了。楚锦瑶心里有数,恐怕,这是西苑的太监们给皇帝准备的“惊喜”吧。不得不说太监实在是会琢磨上意,皇帝爱美人也爱浪漫,这确实是皇帝会喜欢的节目。
果然,没一会东殿那边就走出了一个太监,掐尖了嗓子喊:“继续跳,若是你们表演的好,皇上重重有赏。”
东殿和西殿也是对称而建,因为西内四面环水,东西两殿都有一面朝着水域,现在这个画舫就走这片水域上奏乐起舞。东殿这个太监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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