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逸飞愣了下,摸着念卿的头,微笑道:“是啊,覃爷爷叫我回家吃饭。”
“你在我们家吃饭嘛!跟覃爷爷说一下就好了啊!念念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小飞叔叔了——”念卿说着,就死死抱住覃逸飞的胳膊不放。
孙敏珺见状,忙说:“念卿,小飞叔叔回家是有事啊!覃爷爷也是好久没见到小飞叔叔了——”
“我不管——”念卿抱着就是不撒手。
孩子的感情是最直接的,覃逸飞对念卿来说是如同父亲一样的人,如同父亲却比真正的父亲要随和太多,更像是朋友一样。孙敏珺也是很清楚这一点。
覃逸飞的心头,有些苦涩,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欣慰。
“那,念念跟着小飞叔叔去和覃爷爷一起吃饭好不好?念念是不是也好久没见到覃爷爷了?覃爷爷也是想我们的小美女了啊!”覃逸飞微笑道。
“好耶好耶!”念卿说着,立刻松开了覃逸飞,对孙敏珺道,“珺姨,珺姨,我要换衣服,我要出门咯!”又怕覃逸飞离开,赶紧补充说,“小飞叔叔,你等我啊,别走啦!一定要等我!”
“放心,小飞叔叔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念念!”覃逸飞微笑着说。
看着念卿着急离开,覃逸飞的笑容,却渐渐在脸上消失了。
雪初,你,在哪里?
雪初,你到底怎么了?
他盯着手机,翻出她的号码,盯着,手指每次都要碰到那个号码的时候,都不能按下去。
雪初,我想你,可是,我该怎么见你?
手机,抵着他的额头,他却一动不动。
时间,在他的等待中流逝着,悄无声息。
那一晚,他记得很清楚,就在这个房间里,正是这个房间,他和苏凡,他跟她说了他心里藏了那么多年的话。他说,如果有来生的话,他想要早一点遇上她,在漱清哥之前遇上她,这样,就不会再和她错过了。
时过境迁,睹物思人,那一夜的情形,越想越心痛。
会有来生吗?如果真有,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了?
和叶敏慧退婚后,他和姐夫罗正刚聊了一次。
那一次,罗正刚和他说:“你可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可是迦因早就没有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需要第二次选择。她不能再一次选择,那么,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他知道姐夫并非是对他的退婚感到不满,姐夫和姐姐一样都是关心他的幸福的。姐夫的意思,他也明白。姐夫无非就是想让他少受点伤害而已。
这些日子,他一个人去思考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等到他做好了一切计划,并且去实践的时候,却发现,发现这个世界,她的世界似乎根本不需要他,不需要他为她做什么,她的世界,在旋转着,和他无关地旋转着,她经历着她的一切,痛苦和幸福,这一切,却都和他没有关系。那么,他到底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就真的像姐夫说的那样,他所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他又为什么做这一切?他以为他是为了她,是为了了却心里的一份执念,一份无法实现的爱恋。可是,她需要他做这些吗?
漱清哥要去回疆了,他升官了,现在他那么年轻就升了回疆的一把手,那么重要的一个地方。将来,他或许,就像父亲说的那样,他会走向很远的地方,他们谁都不知道也无法预料的地方。那么,她呢?她的未来,始终是和漱清哥在一起的,漱清哥的前途决定着她该做什么。而他,他做的这一切,是真的在帮她,还是在给她增加麻烦?
他现在有点不知道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是必须要做的,可现在——
他们在两个不同的角度旋转着,他们的世界的中心并不是重合的,她的中心是她的家庭,她的漱清哥。而他的中心,是她!
佛家有句谒语,“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爱,就是让人心变得烦乱的唯一理由!而他的心,真的是,乱极了。
“小飞叔叔,我们走吧!”念卿的声音,打破了安静,这巨大的几乎要把他吞噬的安静。
“好了,我们走吧!”覃逸飞愣了下,好像是看清了来的人就是那个小小的念卿,便对她笑了下,起身。
“覃总,麻烦您了。”孙敏珺礼貌地说。
“不客气。那我就带念念过去了——”说着,覃逸飞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念卿道,“念念,你稍微在这里等一下小飞叔叔,小飞叔叔和孙小姐说句话。”
念卿很乖地点头,覃逸飞便和孙敏珺走到客厅的厢房。
“覃总,您有什么吩咐?”孙敏珺礼貌地微笑着,问。
“谁让你跟着我哥去回疆的?”覃逸飞直接问。
孙敏珺似乎没有觉得意外,便说:“夫人说霍夫人身体不好,霍书记在那边工作太忙,需要人照顾。”
覃逸飞的嘴巴张了下,却没有说出来,只说:“那,辛苦你了!”
“都是我该做的,覃总!”孙敏珺道。
覃逸飞点点头,走进了客厅。
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不管是苏凡,还是他,大家都只要接受就好了。
可是,就在孙敏珺转身跟着他走出来的时候,听见他问了句——
“雪初,她怎么了?”
孙敏珺抬头,看着的是覃逸飞的背影。
覃逸飞对苏凡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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