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逸飞拥着她,却被她推开,他却还是拥住她。
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没了力气。
在覃逸飞三十多年的生命里,第一次将他爱的人紧紧拥入怀里,没有松开,第一次,他没有顾忌,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距离她这么近吧!
此时,她只是他爱的人,是他愿意牺牲一切去爱的人,不是的妻子,只是他爱的人。
雪初,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如果可以就这样让我死去,我也愿意。
暖阁里的那两对父母,都沉默不语,罗文茵不停地擦着眼泪,徐梦华也是,两个女人紧紧拉着彼此的手。
曾元进和覃春明深深叹了口气。
苏凡擦去眼泪,轻轻推开他,覃逸飞便松开了她,可是双手依旧抓着她的胳膊。
“逸飞,谢谢你这么多年为我做的一切——”她说。
“不要这么说,雪初,我不想听你跟我说什么谢谢——”覃逸飞打断她的话。
“不,我要说,你也必须要听,逸飞!”苏凡道,覃逸飞静静注视着她。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那么爱我,说真的,我,我特别,特别感动,我也,我也特别感谢你。可能,我这个人很自私,”说着,她笑了下,“不是可能,是真的,我这个人是非常自私。那几年在榕城,你那么帮我,那么照顾念卿,我,我并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回应你,我的心里是霍漱清,我,我不能在爱着他的时候,带着他的女儿嫁给你——”
听到她说“嫁给你”,覃逸飞手不禁微微用了下力。
是啊,她是可能会嫁给他的,她,不是,没有想过。
苏凡咽了口唾沫,望着他。
“逸飞,我不能那么做,我,不允许那么做。霍漱清说,是因为他当初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才让我们大家的关系、让我们大家变得这么糟,其实,不是的,不是他没有给我机会,而是,”她顿了下,低头,片刻后又抬头,注视着他,“逸飞,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选的人我想嫁的人,只有霍漱清一个人,我,只会嫁给他,只要他愿意,我只想嫁给他一个人,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如果,如果,我们,还有机会的话,如果,他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话,我只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覃逸飞的嘴唇颤抖着,可是,片刻之后,他微微笑了,道:“我知道你会这么做,我知道,可是,今天,听到你这么说,雪初,我很开心,真的,哪怕,哪怕我们未来什么都没有,我也很开心,至少证明这么多年,我不是一个人在,在单相思,你的心里,也曾经有过我,你也——真的,我,很开心,我,很开心。”
徐梦华闭上眼睛,泪水从眼里不停地涌出。
“可是,逸飞,我,不想再见你,你,也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我,不想要你为我做什么!”苏凡道。
覃逸飞不语。
四位长辈在里面面面相觑。
“就让我们,一切,到此为止,好吗?过去的事,不管是谁对谁错,我们,到此为止好吗?如果我们继续下去,如果你继续这样对我,我们继续见面,继续联系,只会让我们身边更多的人受伤,让更多的人尴尬,好吗,逸飞?”苏凡抓着他的衣襟,抬头望着他。
覃逸飞,沉默了。
“其实,我想,想为你最后再做一件事,实现你的梦想,然后,然后我就可以离开这里,我才可以放下你。至于退婚和辞职,”覃逸飞顿了下,注视着她,“我不想欺骗敏慧,也不想欺骗自己的心,我不想在做了她的丈夫的时候还想着你,还为你做事,那样的话,我没有办法原谅那样的自己,那样自私的自己。”
“你没有和她说吗?”苏凡问。
“在你那天和我谈香水那件事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就这么想了,我当时就想,覃逸飞,你可以了,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只要这么做了,你就,以后不会再爱着她,不会再深陷这样无望的爱里无法自拔。于是,我就和敏慧说了退婚,可是,她不会听我说为什么,当然,我也没有办法和她这样说,这样说了,只会让她更恨你。”覃逸飞道,“当然,现在好像我没有那么做,她还是,还是一样恨你。对不起,雪初!”
苏凡摇头。
“辞职的事,那天我和四哥也说了,就是咱们见面之后,我当时做了决定,我只想全心全意为你做那一件事,其他的,我不想再去过问,只想做一件事——”覃逸飞接着说。
“你,你怎么,这么,傻啊?”苏凡落泪道。
他是这么爱她,这么为她考虑,这样的情——
“只要是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他微微笑了,安慰道。
“我,该怎么还——”苏凡摇头道。
“傻瓜,你还什么?”覃逸飞说着,双手擦着她的泪,“我爱你,是我的事,你不要有什么负担,而且,”顿了下,他捧着她的脸,苏凡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
“如果有来生,雪初,你能等着我吗?”他说。
苏凡闭上眼,嘴唇颤抖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暖阁里,四位父母沉默不语,从侧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冬天夜晚的月亮是那么的明亮。
可是,四位父母谁都说不出一个字,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也许,已经有了结果了吧!
“但愿漱清和迦因可以重归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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