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侣的缘分
1.
再次回到洛阳这座我生活了三年和石佼居住的城市,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有的消失无踪,有的翻新重建,那些属于我和石佼的共同记忆再没有可以缅怀的存在。就连石佼突发奇想地要回高中学校看一看老师也败兴而回:我们居住的宿舍改建成了图书馆,餐厅变成了教学楼,教过我们的老师有的退休,有的转行,就连承载着我们青春记忆的高中部都已经被教育部撤销。门卫阿姨告诉我们说,我们是2011年毕业的最后一届高中生。我们站在曾经的教室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心里无限感慨:那些懵懂快乐的时光再也不返。
如何还能保持对一个人高度的热忱和热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虽然我这人容易伤春悲秋,但此刻却全然无兴致。我再想我的未来,我将要走的路是否像石佼一样让我捉摸不透。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使我对藕断丝连这样的剧本也再无任何侥幸心理。
从学校出来,我们打了辆车,打算先把石佼送回家。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每一家餐馆、每一间商店都是我们独家的回忆:石佼最爱吃的那家包子铺、王府井门口巨大的led屏幕、新都汇旁边的麦当劳......我能想起我们在这些地方发生的任何事,也包括她经常上课迟到,吃我给她买的茶叶蛋;她拉着我再王府井替她发传单;我们拿着麦当劳的优惠卷到肯德基店里使用所闹的笑话......
我把这些事情给石佼复述,她坐在旁边照着化妆镜淡淡说了一句: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把石佼送到家门口,准备下车帮她搬行李的时候,石佼拉住了我,跟我说:“我爸在门口,你别下来了,回头我给你打电话说。”石佼一直对她的父亲讳莫如深,从她口中我所了解的真相,使我对这个男人有说不出的厌恶。
石佼下车到后备箱取她的行李,我看着远处名为石佼父亲的男人与旁人聊天的笑容渐渐凝固。显然她注意到了石佼,却丝毫没有过来帮忙的动作。石佼不好意思的敲了敲出租车司机的窗户请求帮忙,又跟我说:“你坐着,千万别下来。让我爸看见就死定了。”
我在车上坐如针毡,看着石佼拉着行李箱走到她爸身边说了几句话,男人一言不发,矗立半晌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递给石佼。出租车已经开出老远,我仍频频回头看,直至石佼那单薄的身体消失在视野。
告别石佼,我想迫切地回到家。也许在家呆的时间长了我会跟父母拌嘴,惹他们生气。但每次回家的时候,父母脸上洋溢着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总令我心头一颤。我想这是石佼一直想要体会却得不到的心情。她的家是这样,她的感情也是这样。
两天后我接到了石佼的电话,她说她已经不在她爸那住了,现在在她外婆那里。过两天就回北京去了,对不能和我同去同归感到抱歉,她在家等我回来。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过完年一起回去。她却左右言它地说她的外婆在乡下,刚下过大雪,走在路上一步一个脚印会让她十分踏实。最近她都会去教堂,和一群质朴的农妇们一起潜心祷告,说希望我能找到好工作。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雪地倒映着的星光使她可以忘却所有烦恼。最后她说她会很好,让我不要担心。
我知道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我们不是那个无话不谈的年纪,她也不再是触及伤心事在众目睽睽下落泪的孩子了。被生活磨砺过的我们再也说不出符合本心的话。
不管怎样,我想说的是,我对石佼的情愫很复杂:有她吐露心声的心疼,有我对她的愧疚,她的坚强,她的笑……以前她以我们不合适的理由搪塞了我,跟她置气以至于断了联系。但一幕幕回想起来,这些情绪涌上心头,我发现我虽然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但也已经算不上喜欢了。
2.
腊月二十八这天,下了场大雪。我在床上写石佼安排给我的论文,接到了石佼的电话。她哭着跟我说:“顾小韶,我差点死了。你现在在哪?我想跟你说话。”
我被她吓得魂飞魄散,前几天聊天时她让我不要担心她,我虽然知道她有事没跟我说,可死什么的远远超出了我对她最坏的打算。我慌乱地问她在哪,她没吱声,但我想她肯定已经回北京了。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穿上鞋子就往外跑,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石佼从来没有这样哭到哽咽过,她最伤心的时候不过是流几滴泪,转眼就没事了。她说,不流泪是会生病的。
我没空去想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她在医院,还差点死掉,她想到了我,想跟我说话,这些足以借工作之由向家里面说谎去到石佼身边。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见到石佼。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尽管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和对她的承诺。
逃票上了高铁我又给石佼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有点虚弱地说:“你在家过年吧!我没事了,不会再想不开了。我就是觉得太委屈了,但就这样死了也太冤枉了。你放心,我真的没事。”
她越是说着没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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