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看向砚台,问“今儿府上是不是来了不速之客?”
“相公也听说了?”
砚台撇嘴“怕不是听说了,那人没进得了咱家门,回头上衙门去了?他告我了?”
早先的猜测得到证实,卫成没再搭理砚台,把衙门口上演那出同姜蜜说了。姜蜜记忆里几乎没周家人存在,她对舅老爷能有什么感情?听了这话她脸色挺难看的“是我给相公添麻烦了。”
“关你什么事?料想他是有目的来,他做买卖的求财不至于,怕是求靠山。”当了官之后这种事不会少的,不是他,也可能是别人,总会有人动心思。三言两语就能挡回去的,称不上麻烦,卫成反而更担心自家媳妇儿,“咱们做晚辈的本来不该这么说话,不过蜜娘你还是别对舅老爷有太多期待,他嘴上那么说,却不是因为心疼你放不下你千里迢迢赶过来的。”
姜蜜点头“我有数。倒是相公,我爹他何时同你说过那话?”
“没说过,我自个儿琢磨的。那么多年不相往来当年一定闹了天大的矛盾,岳父心里十有**还有疙瘩,哪怕有一分的可能他已经不计较了,也不会费心费力帮着化解矛盾。”
两家人已经彻底生分了,姜父也不可能不顾钱桂花这头跑去跟先妻娘家相亲相爱,已经走到这里就没有回头一说。再者,现如今修复关系得利的是周家,对姜家来说未必好,吃力不讨好的事,谁愿意做?
要是求得原谅之后周老大挑拨父女关系补他一刀怎么说?人哪怕不聪明,也不会费心费力给自己找罪受。
卫成是把几方的想法摸透之后,料定不会打脸才敢编着话说,觉得自己用岳父挡刀总得同他老人家告个罪,又写了封信,并且随信附上一两件赔礼,托人送回去了。他在信上把事情的原委写得清楚明白,这封信指名送到姜父手里,他还托送信的带了句话,让狗子私下读信,莫要张扬。
狗子学问是差,差得没边了,可他好歹读了六七年书,平常用到这些字他都能认。他关上门给当爹的念了信,这是封女婿写的告罪书,说对不起他老人家,实在是没办法,周家的舅老爷寻摸上京,抬着礼物来说想修复关系,当了官之后就怕无事献殷勤的,他没敢收,舅老爷以辈分想压,他无奈之下抬了岳父出来……
这封信写得很清楚,姜父听完都想象得到他周老大那不要脸的模样。
他正要拍桌子,旁边的钱桂花反应更大,蹭一下站了起来。
“二十年不闻不问现在说要认回就要认回,脸皮真厚!他做舅舅的当不得我这后娘,我好歹没饿着蜜娘,好好的让她长大了,还给说了门好亲你说是?”
“女婿这事办得妥当,她爹还没说话做舅舅的横什么横!”
“她爹你可得稳住,想想当年那家子咋羞辱你的!原先家贫,给他笑话了也没法子,现如今风水轮流转,总轮到他吃苦头!”
钱桂花都顾不上去看女婿送的赔礼,她心跳贼快,噗通噗通的,生怕家里这个犯糊涂跟周家和解了,那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姜父刚才气坏了,看婆娘这样反而败去一些火气。
他斜了钱桂花一眼“我还没说啥,你跳什么脚?坐下。”
“周老大是买卖人,无利不起早的,嘴上说得再好听不是有事相求能找上京城?他当初瞧不上我,现在我会帮他?你看我像是那么宽宏大量的人?”
钱桂花这才放下心来,也不骂娘了,她伸手准备去拆京城送来的赔礼。结果已经让读完信闲着没事做的狗子拆开了,那是个刻花杆的烟斗,外加一罐京里卖的烟丝。
看是这个姜父一乐。
他拿过手瞧了又瞧,瞧够才打火试抽了两口,一脸的享受。说这个烟杆子好用,烟叶子也好,舒坦。他抽着心里挺美的,已经想到周老大在京城吃了瘪灰溜溜回来同他低头赔罪的场面了,光想想都感觉解气。
钱桂花还说呢,说女婿还是聪明,没让那头的哄去“当年闹得那么僵,现在周家要修复关系,肯定把罪过往你头上推,他还能自己扛下来?”
“往我头上推,他推得过来?他二十年没过来走动又不是我拦着不让,还不是嫌贫爱富?”
……
之前还有微乎其微的可能穿帮,这封信送到,后患没了。
周老大死都不愿意去走妹夫的门路,可他没法,他因着没进得去门,闹那两场都在外头,很多人看见听见,别人说起来都觉得他做舅舅的为难人,是他不对。父辈恩怨本来也该父辈来解,哪能绕开本尊直接拿捏晚辈?
二十年不走动的亲戚突然上门,还摆长辈谱,尴尬不?
周老大谈好的买卖差点黄了,他赔了许多好话,说一定能把关系修复过来,才勉强将合作人稳住。想着杵在京城里头不是办法,还是去找姜蜜他爹。
打感情牌不好使,谈生意总行?了不起让他半成利。
周老大来得快,去得也快,暑意还没消退他又踏上返程的路。卫成猜到他去前山村走门路了,倒不是特别担心,姜家那头岳父和妻弟野心不大,长房都还灵光,几年间没出什么事,不至于让人三言两语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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