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你往后还是少出门,他呀,见不着你玩都不安生,总想坐大门口去等着。”
姜蜜看着砚台,问他:“不是说好乖乖在家等娘回来?不听话吗?你是不是闹你阿爷了?”
“没闹。”
卫父也说他是没闹,就是想坐门口去盯着胡同口。
姜蜜心里自责:“怪我,年初那会儿说走就走,把他扔在家,他是怕我一走又不见。”
砚台听到又不见就要哭,姜蜜好不容易才给他逗乐。
家里头甭管卫父或者吴氏都在适应京城的生活,兴奋过后其实有点不自在的,这边家家户户都关着门过日子,邻里不亲,不像原先出院坝就能跟路过的唠嗑。现在也不用下地了,想着是好日子,轻松,多闲几天就感觉人不新鲜,好像要发霉。好在家里有个活宝,日子才不至于无聊。
吴氏计划了很多,又想在院子里养几只母鸡,又想做泡菜咸菜,还想晒萝卜干……她看过院子之后就做了很多计划。加上接过了外出采买的任务,她每天事情不少。
有婆婆帮衬,姜蜜最近忙得少了,她把更多时间用在儿子以及男人身上,除了就是想在冬天正式来临之前给家里人都做上新衣裳。
京城冬天冷,棉衣不厚日子难捱。
砚台倒是快乐,起初那两天还是担心他娘随时会不见,陪他的时间多起来后,这个“病”逐渐就治愈了。至于说他和他爹,凑一起就是出喜剧。卫成恨不得儿子一夜五岁,就可以开蒙读书,到那时他才知道当爹的厉害。不像现在老太太稀罕孙子,说人家才一岁半,你多大人跟他较劲儿?你子曰个啥?说那么多他听得懂吗?
想让他考状元的吴婆子本人都不急,卫成急什么?
他就下午回来逗逗砚台,晚上还要进书房。这年头便是如此,一家子的吃喝都指望男人,卫成扛着的压力不小,不光是家里人盼他,还有他既然占着翰林院庶常的位置,总得学到东西,做出像样的事情。
上峰包括同僚都看出卫成近来心情不错,问他是有什么喜事?他说称不上喜事,就是爹娘和儿子上京来了,如今一家团聚。
“那好啊,真是恭喜恭喜。”
道过喜之后,同僚几个顺着聊了几句,问他把爹娘接到京城来了,老家还有人吗?
“我们是兄弟三人,我最小,头上有两位兄长。”
“你兄长人呢?”
“人在乡里。”
“怎的没一起上京?”
“这……说来难以启齿,早几年我们兄弟分了家,如今是各过各的。”
父母在世兄弟分家,这没听过!
同僚问他为什么分家?卫成说是因为家底薄,怪他自己早几年他运气不好,连续出事,当时考个秀才都费劲,继续读继续考可能会拖累兄嫂侄儿,要放弃又不甘心,为了不拖垮全家,便和父母商量之后三兄弟分开了,各拿一份,自己操持。
卫成说得尽量委婉含蓄,也主动扛了责任,同僚还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哪怕日子真过不下去了,兄弟之间也该相互扶持共渡难关,怎么想卫成都不可能主动提这事。别人不懂道理,卫成不会不懂,他是读书人。父母健在儿子要分家,这是大不孝,父母甚至可以上衙门去告,他怎么提得出来?
看他没有要多谈,同僚识趣,没去刨根究底。
倒是翰林学士听说之后,有机会跟皇上提了起来。这位学士是乾元帝的心腹,知道皇上在意卫成才说的。乾元帝果然感兴趣,问他怎么回事,翰林学士说卫成只说是自己的过错,没谈其他,具体怎么回事还真不明白。当时皇上没追问,转身跟太监总管提了一句,让人去打听看看。
皇上好奇的事,甭管好不好查,总能查得明白。
突破口还不是在卫家,是在集古轩冯掌柜身上,就有人借着去买古玩字画跟他闲聊,聊到翰林院就说到卫成,说到卫成冯梁知道得就多了。
那会儿卫成会试中了,郭举人落榜,郭举人闲得无聊跟他唠了不少。
卫家分家本来就是个稀罕事,分家之后卫成娶了媳妇儿后来转运更让人听着痛快,觉得这故事爽,脸打得脆。看人家有兴趣,冯梁就说了一段,说卫庶常发达之前他兄弟嫌他没本事读书费钱拖累家里逼迫双亲把家分了,卫庶常心好,被哥哥这么羞辱在选进翰林院后还匀了银子送回老家,那银子可是皇上送的安家钱,他足足分了二百两给当哥的。
来打听的问他为啥会知道?是卫庶常自己说的?
冯梁摆手:“当时不知道,后来他要买院子,看我在京城年头远,做掌柜的认识的人多,来请我帮忙。我问他要什么样的院子,他说住得下一家几口人就成,旁的都不讲究,我问他大概出多少钱?他说不超过三百两。我也纳闷,想着皇上送了五百两大家伙儿都知道,就问他为啥一定限在三百以内,他说送了些钱回乡。说他如今有了一点出息,也想尽点心意。”
做掌柜的会说话,冯梁这么一讲,来打听的都觉得卫成厚道,他又问了几句,把皇上好奇的都打听明白了就随便买了两样东西出了古玩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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