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这一套从前你伯父早就早你祖父面前用烂了,别在我面前耍猴戏了。”谢侯爷总算肯正眼看些谢长欢这,说明这气也生得差不多了。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十八道金牌也差不多回来了,这些年你自己数数我给你伯父还有你去了多少封信?”谢侯爷叹了口气道。“当年答应你,可没想到你一去八年,中间连回来看看都没有一次。”
谢长欢不敢顶谢侯爷的话,只做出一副可怜相任由谢侯爷教训。不过论起这说话刺人的本事,谢长隽绝对跟谢侯爷一脉相承的父子。
“我错了。”谢长欢等谢侯爷说完了,才软着嗓子,眨着眼睛又给他老人家认了一回错。
最后还是长公主在旁劝了几句,谢侯气过了,才放了谢长欢回自己院子休息。她的这院除了花植因为生长有了些变化,其余分毫未变,时常有人收拾,就跟一直有人住一般。
谢长欢一回来,碧珠与丹珠已经先一步回来准备沐浴的热水了。虽说小北王的马车舒服,但这些日子行至要人烟的地方才能够沐浴更衣,到底憋屈了一些。
脱了一身衣袍,谢长欢整个人浸入水中,这冬日沐浴,桶里的热水蒸起来雾气腾腾的,她倒是舒服。
“小姐,你这身上。”开口的碧珠。
谢长欢顺着她的模样才发现看的是她后背的伤,每次有寇贼犯边,上阵拼杀有些损伤再正常不过的了,反正她自己平日看不见也没多想。
但碧珠自小长在富贵家里的丫鬟,谢长欢小时候一身细皮嫩肉的,有一块撞到的於伤青紫都大惊小怪的,这几年大大小小伤口的疤痕叠在一块儿看得自然有些惊惧。
丹珠推了推碧珠道:“碧珠,小姐一路累了,晚饭还有段时间,你去后厨看看,有没有什么她爱吃的端来。”
“小姐这些年过得辛苦。”丹珠说着,拿着水瓢缓缓用水流淋湿谢长欢的头发,湿透了才那紫檀梳子梳浸在水中的的长发,飞沙浸染过的头发被梳理柔顺,才慢慢恢复本来缎面一样的光泽。
“其实还好。”谢长欢道,身在其中也不觉得如何辛苦,大抵大家都过着同样的日子。帝京城是繁华,什么不做也能安逸多日。北境的日子是风沙觉着血气的,每一刻都让人真实的意识到自己活着。
丹珠握着谢长欢的湿漉漉长头发,边拿干布擦着,边有些惋惜的说道:“小姐的头发是一头难得好头发,若是小姐没有离家,前两年便已经及笄了,什么样漂亮的姑娘家的发式都可以梳上头了。”
谢长欢嘴角露出些苦笑,边地哪来什么梳好看发式的机会呀,她在北境常年一条发带束了头发,连镜子都不必多照,北漠军营出去一圈必然满脸灰土,若是遇着犬戎进犯的日子更加不必说了。
“公主殿下,知道了您要回来,心里估摸着就怕这尺寸不对,请了锦绣楼的师傅做了好几套不同的,看来这一套最合咱们小姐的身了。”碧珠转了转说道。
房里两丫鬟一同忙活帮着谢长欢穿上精致的大昭女装,准备的是一双软皮羊毛小靴子,是她从前喜欢的俏丽款式。谢长欢顺手拿了刚才放在一边的匕首,就想藏靴子里头,一看自己这一身衣裙才回过神来。
谢长欢只能叹了口气,把一直随身的匕首归入剑鞘之中,暂时先放在床前的小柜子了,左右斟酌,还是把袖箭绑在自己的左手腕上边,绑好系带之后,大袖子一盖就什么痕迹不漏了。
北地几年带回来的老习惯,谢长欢如今身上没武器傍着身边总觉得心神不宁的,握了握腕间的袖箭才有些安全感。
晚饭时候,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前。话说得最多的就是谢长欢,从北卑的事情,说到北卑回来时候路上所遇。说到遇着从西边逃来的难民,谢侯的脸上神色有了些变化。
“已经到这程度了,看这样子也到不得不立西海王镇定地方的时候了。”谢侯爷说道:“这小北王他确实有几分远见,说的话里头倒是已经见着些先机了。”
“本性逐利,见死不救,无益不伸手,还要硬扯些歪理狡辩。”谢长隽不否认谢侯爷说的话,但心底里不大认同宋让的做法。
“这孩子长在朔京城,比他爹多了几分精明,却少几分侠气,也唯独对大皇子十分出手阔绰,不计成本。“谢侯爷熟识这两父子,评说也相当的到位。“再磨几年做个地方封王还是能够胜任的。”
长公主看了谢长隽忍不住叹气道:“长隽,你也别说人家,你这样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也得罪人,才这叫人担心。小北王不管心里想什么,表面的待人接物还是十分周到的。你不能改改吗?”
“儿子你最好说话别老这么直,虽说讲的大多是些大实话,世间敢说实话的也不多了。或者说,你能不能偶尔试着...少说点?”长公主建议道。
谢长欢听了长公主的对自家弟弟的劝解有些哭笑不得,这话里怎么还带着对于谢长隽说话毒的几分赞许,这劝得这样态度不坚定的,劝还不如不劝呢
毕竟在北境生活了八年,再回来帝京城,两边生活习惯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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