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颤动。谢长欢却心道,这一出能换李旻放开了真心实意的快活笑一回,倒也不亏。
回去公主府,弄湿了裙子,光着脚丫子的谢长欢还是让长公主给狠狠说了一顿,谢长欢抱着自个儿的福燕风筝倒是一副心满意足,随你处置的模样。
今日下午的课,谢侯中间接了小厮递过来的信笺,结束得比往常早了许多。谢长欢有些疑惑,赶忙让碧珠收拾,想跟着去看看怎么回事。
虽说现今谢长欢还寻不着真正能收拾沈观世的机会,让他吃些小苦头还是做得到的。沈观世走在前,谢长欢经过时候状似无意狠狠跺他一脚。
“你!”沈观世又是脚疼又是气结。
“你什么你,就是故意踩你的又如何?”谢长欢理都不理,头也不回直接追着谢侯爷后头去了。
原来谢侯爷今日提前结束了下午的课是赶着来见人,见的不是别人,正正就是萧太妃挂在嘴边念叨的萧如景。在别人眼中,萧如景活得离经叛道,是萧家的不肖子孙。萧如景自己倒是快意,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仍是嬉笑玩闹的意气少年模样。
“侯爷事忙,叫我孤身好等。亏我从西海回来还第一个赶着来见你,一片痴心到底空付,真叫人难过。”依着谢侯爷在帝京城的名望,也就这与他年少相识,感情甚笃的萧老板敢这么没脸没皮的调侃。
“早知就多晾你一会儿。”向来待人温和有礼的谢侯爷见着好友萧如景很是不给面子,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次可有人瞧见了。”萧如景嬉笑看着才赶过来的谢长欢,眨着眼睛,带着几分委屈道:“长欢,你瞧你爹,外头都说谢侯爷温雅无双,就是这么对我一个远归的故友的。”
这两位的互相调侃,谢长欢自小便听过不下百次,只是一笑。谢长欢走到萧如景面前,见他手里提着东西。“萧叔叔您刚从西海回来,就急着来找我爹喝酒?”
“是呀,听说你家酿了上好的梅酒,得了信儿我这不连夜快马从西海赶了回来。”萧如景摸了摸谢长欢头顶,转头又问谢侯爷道:“阿白,小栩儿呢,还没到?”
“还在路上吧,阿栩不比我们这些身无官职的闲人。这些年虽说还算太平,但兵部到底关系利害,他这一身不轻松。”谢侯爷应了好友几句,又按着谢长欢肩头吩咐道:“长欢,去梅园我们去年埋酒的地方挖几坛起来。”
“好。”谢长欢应了一声,去取了小铲子,高高兴兴便带着侍女去取。
这青梅酒是去年长公主带着侍女酿的,谢侯爷亲自埋到树底下的,谢长欢记得幼年时候家中年年都酿这青梅酒,有客人了才挖出来招待。
青梅子是自家梅园产的,清明之后梅雨之前就得摘下酿酒的青梅,摘的时候不可磕碰,也不能沾有雨痕,不然酿出来的梅酒会苦涩难入口。完好去了蒂的青梅共着剔透的冰糖酿入纯净柔香的泉州湘山酒中,选着晴日埋入梅树底。
谢长欢带着碧珠抱着酒进去屋里的时候,谢侯爷今日请的客人此时都来齐了,除了萧老板,谢侯爷还有一位至交好友,便是这位孙尚书,也就是萧如景口中的小栩儿。
想当年三人皆在大昭学宫求学入仕,谢侯爷慢慢从朝堂隐退下来,萧如景卸职跑去经商,如今正正经经还在朝为官就只剩下年纪最小,性情最是急躁不定的孙栩。
“你们说说,宁澄他们吏部每年收上去的赋税多少。怎么老有人往兵部使费这上头动歪心思,说着太平盛世,不宜穷兵黩武,要削减拨下兵部支出。”孙栩说起这事仍有些气恼,少年时候的急脾气到如今也改不了。
“这养兵千日,用兵一日。真当人家打到地界上,用人的时候,这群天天吹嘘着盛世太平的孙子哭爹喊娘都没用。”
长公主曾说,少年时候帝京城里头评价这三人,谢白温雅,萧如景fēng_liú,孙栩却是俊俏。孙栩自小就生了好相貌,坏脾气使得漂亮的面貌多了几分不好亲近的蛮横,最厌恶别人说他长得好看。
年少时候的萧如景最是管不住嘴巴,还不熟识的时候见着孙栩生得实在是好皮相,就顺嘴多夸了几句,溜了嘴说孙栩漂亮得跟个小娘子似的。孙栩听了哪里肯饶,便提着冷银枪追着萧如景跑了整条朱雀大街。
取了酒过来,谢长欢一时没别的地方去,谢侯爷也不赶她走。谢长欢便坐在那儿抱着萧如景给的琥珀核桃,便吃便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太平盛世若最是蒙蔽人心,看着海晏河清,这底下不知道多少诡谲的暗流。”谢侯爷退隐之后不太插手朝中之事,但不理不代表不关注。
“可不是,光是西海那边这么多年悬着这一脉无人继承,现在那儿还乱着呢。到底都是从前老西海王的嫡系,儿子走了老子逆谋造反不得善终的老路,朝中派出这些草顶不了什么用,这嫡系的西海重甲骑部众最是剽悍勇猛,也最是桀骜难驯。”
萧如景听着,这一次走西海忍不住有感而发。“西海纷乱,民风彪悍,这一趟置办行商走得我心惊胆战的。亏得当今的皇后娘娘出身西凉,两国还有几分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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