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般在床上突然的举动还是从来没有过的,谢长欢有些惊慌的张大眼睛看着李旻。
李旻鸢蓝色的眼睛透着些愤愤,谢长欢自然明白自己是那儿惹到了这位主儿了。小时候的李旻想个软面团儿似的,怎么招惹他都是笑眯眯的,从来都不和谢长欢置气。
这么相处下来,谢长欢知道李旻并非没有脾气的人,他只是比寻常的人更加擅长克制自己的情绪。平时越是不动声色的人,但他发起脾气来的时候就越是可怕。
谢长欢试图挣了挣,危机感使得她想尽快脱离这样微妙的处境。她并非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两人担着夫妻的名分,李旻与她相处向来温和体谅,此时这般透着的危险意味。
李旻按住的手纹丝不动,他面上冷冷的带着些许愠怒和焦灼,贴近她脖颈近旁处的鼻息却是分外灼热的,他说:“你若是真的这么担忧外头人非议,关心孤膝下的子嗣继承,不妨为我生个皇子如何?”
谢长欢听了李旻的话,一动不动的躺着,手上再没有挣扎的动作,似乎愣住了一般,半晌才沉声吐出一句话。
“放开我吧,你其实可以找更好的人。”
谢长欢声音低低的带了些哽咽,李旻抬头再看谢长欢,圆杏眼红红的,湿漉漉有了泪意,谢长欢不是多愁善感,懦弱怕事的闺阁女子,她的性子极为刚强,小时候摔得再重也甚少见着又吭一声的。
她哭,是真的难受了。他急于在谢长欢心里头占据一个位置,气恼于她的漫不经心,没心没肺的话语,却半点不舍得她露出伤心难过的模样。
李旻松开了压制住谢长欢的手,突然有些后悔逼得她太紧了,伸手想替她擦擦眼角沁出一点泪珠,却被谢长欢侧脸闪躲过去了,她并甚至不想他触碰自己。
“别哭了,是我吓着你了。”
李旻叹了口气,帮已经背过身躲着自己,浑身透着抗拒态度的谢长欢盖好被褥,而后轻轻的起身。
“你好好休息。”
人走了,原先拥挤的床榻变得空荡荡的,谢长欢摸着慢慢冷下去的半边床铺,原先那个睡过的温度正在慢慢的消散。
谢长欢嫁过来之前想过李旻可能会无视她,甚至厌恶她,这都无所谓她不过是希望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过完自己这一辈子,还能巩固两国合盟何乐不为。
却没想过李旻在北卑这儿给她是深重的爱护珍视。谢长欢并非愚钝,她岂能不知,越是深重,她越不该轻易直视。谢长欢若自己还是十六岁尚在公主府骄纵无忌的她,必然能够理所当然,大包大揽下李旻的这份的珍视爱重。
十六岁高傲无比的谢长欢必然会扬着头,十分自得的说,大君你这么喜欢本姑娘,那好吧,往后也如这般就我们俩好好过日子,不就是小皇子小公主,姑娘我给你生一堆。谁敢乱说话,在背后胡乱议论你的,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谢长欢与李旻经历了两个多月的冷战,总归是和缓了下来。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件事情来,李旻夜里过来一句,天气冷了,孤一个人睡不着,就轻描淡写的重新蹭上谢长欢的床上。
李旻其实向来十分浅眠,他还为封王时候就被座上的君王视作要尽早除掉眼中钉,府内的暗杀毒害防不胜防,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极为容易受到惊动。
夜里他是被身侧的异状惊动,隐约能够感觉到一道视线胶着在自己的身上,将将要警惕的睁眼时候,却听到了谢长欢的声音:“怎么睡着觉还把眉头皱得这么紧,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而后一只手轻柔的抚摸在他的眉心上头,轻轻地想要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谢长欢有些血气不足,所以天冷之后,指尖总是微凉的。
“今晚要是能让你做个好梦就好了。”谢长欢的声音轻轻的,似乎怕惊动了他,有些若有所思。“白天我不敢仔细看你,夜里见你时候总是不大高兴的模样。”
李旻心中微动,兴许他在谢长欢心中也并非毫无重量。
即使谢长欢心中还没有那么喜欢他,日子还长着,一日一日积累着她的珍爱便是了,李旻曾经是这么盘算着。但面对着眼前这内外交困的局面李旻不由皱紧了眉头。到底是护不住她了。
“澹台将军。”李旻看着面前的澹台桀。“在孤心中,你一直是孤最为信赖的澹台大哥。若是真的到了城陷兵败之时,请你竭力护她周全,让她安全的回到大昭故乡去。”
作为君王最妥善的归处只要那么两个,一是在龙床之上寿终正寝,交由继承者风光大丧。另一个则是与国土都城同在,在皇城中坚守到生命的终究,以身殉国。
李旻在皇城中中箭落下城墙时候,眼睛犹是始终望着南去的方向,他只盼着谢长欢回去大昭的路上能够一路平安。他庆幸的想着还好,谢长欢现在还没哟那么喜欢自己,往后的日子变也不至于太过难过。
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冷汗浸了一身,李旻夜里从自己的床上半夜惊起,本能的摸摸床榻的另一边却是空无一人。
李旻张望着殿中的陈设,确实是在北卑皇宫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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