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卑的声望是何等的如日中天。
跪着内侍看着这位主儿进来,脑袋垂得更低,只听得他开口吩咐一句“退下”,便忙不迭的从这殿中退出去。
“李旻,你好大的胆子。”颓败盛怒的君主见着殿中的来人厉声责问道。
“不知道大君您说的是哪一件事情?”李旻行礼面君之礼后,悠然起身。
再回鹯阴城幽州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再无可辩的地方,檀渊王李旻再次呈上罪证,无疑逼着君王直面处理这一桩丑闻。
大君想要起兵为亲子报仇剿灭幽州揭竿而起的平民,却被李旻以民众受苦深重,如今封王李昊残暴不仁,才至于如此,挡了回去。
因为盛怒颓败之相更为彰显的君王将桌案上的折子扔到李旻面前,被他避开了。
“到底是幽州民心之所向,还是你檀渊王的授意所致,你心里最清楚不是?”
李旻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皇叔,究竟是如何对于如今的局势重要吗?还请皇叔保重自身,不要过于劳神动气才好。”
“放肆!孤从前就不该心慈手软,纵容你这等狼子野心之辈活到如今。”
“皇叔何曾对侄儿有过手软的时候,檀渊城楼上悬挂的百余具刺客的尸首,皇叔您不记得,侄儿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北卑大君闻言身躯一震,如今檀渊王府的声势势力都不容小觑,背后更有澹台府的鼎力支持,再不是从前那个他可以不放在眼中的孤苦无疑的皇族遗后。
“侄儿听闻皇叔进来身子骨不大利索,特地送来略通医术药理的侍女,每日伺候皇叔您定时好好服药,以保身体康健。”
“玉湖。”只听李旻轻轻一击掌,幕后便有垂脸端着放着药碗的托盘入殿的侍女,她已经换上宫人的衣裳。
“皇叔,这姑娘名唤玉湖,是幽州人士,本出身牧场之家,家中十余口,虽说不算十分富庶,但胜在和乐。却在几月前遭遇横祸,十余口被幽都府中人问罪押解,妇孺老幼大多死于试药,仅有她一人苟延存活于世。”
北卑大君再看那面前的侍女已经抬起头来,一双幽黑眼瞳满是怨毒仇恨。
“伺候皇叔吃药吧。”
“是。”侍女端起药碗步步逼近,贵为君主此时却是孤立无援,甚至连一个心怀歹念的侍女都反抗不了。
“侄儿告退,皇叔保重。”李旻辞别,对于眼前的场景不甚感兴趣,只留一个背影退出皇殿之中最后连一扇透出光亮的门也被紧紧合上。
鹯阴城如今还在冬月里头,北卑的冬日比起大昭的帝京城中的更加漫长,也更加是难熬,澹台府上下对于李旻恭敬,连带着一同在府上叨扰的谢长欢也被府上的人奉若上宾。
谢长欢在等李旻从皇宫里头回来,她这屋子里头生了好几个火炉,屋内的侍女在近旁伺候着,李旻出门前特地吩咐着谢长欢怕冷,要她们多留心伺候着的。
暖意融融的有些犯瞌睡,谢长欢听到轻微的吱呀一声,懒懒的睁开了眼睛才瞧见了李旻进来的身影正压低的声音让屋子里头的侍女退出去。
李旻看谢长欢从软塌上头坐起来,知道自己进来还是将她扰醒了,搬了软凳坐在谢长欢身边,好让她不必动身多躺一会儿。
“还是把你闹醒了。”李旻将谢长欢的手捂了捂然后塞回到毛毯子里头。“躺着呗。”
“嗯。”谢长欢也不拒绝,她也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一只手在毯子里攥着李旻的手,另一只手揉揉眼睛,乐得这般懒洋洋的跟李旻说些清闲的话。
“这阵子愈发容易犯困了,王爷您这一趟去皇宫里头办事可还算顺利吧?”
李旻不多说,只是笑着点点头。谢长欢其实不在意李旻做什么,既然李旻这么说了,她也不再多问其他的。
为君者谁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她的皇帝舅舅是如此,李旻也是这样,所使的手段不光彩,用心歹毒又如何?她所要做不过就是全心全意的跟随着李旻罢了。
“我其实不大想说话,而是想王爷你陪我一块儿躺会儿。”谢长欢打了个哈欠在软塌上头侧身躺着看李旻笑意融融的俊逸脸庞。
“青天白日,姑娘你若是这般不大好吧。”李旻稍一垂头面上的神情甚是纯良无辜,眼中还带有三分欲语还羞的意味。
若是换做是从前的那个李旻,谢长欢还真觉得是自己放浪无羁,调戏了这坐怀不乱,品行端方的受礼拘谨的小王爷。
可如今两人的关系与从前有许多不同,面对这般做出无辜相的李旻,谢长欢本意也不过些侧卧着说说话,如今闻言只能冷漠的侧脸翻了个白眼。
自从秋十日遇袭受伤那一回之后,两人一直是同塌而眠,日日耳鬓厮磨,长此以往,也不知谁先逾了规矩,便生出许多床底之间情到浓时的旖旎。
谢长欢刻意道:“既然王爷您这么重规矩的人,我俩到底是未曾正式行礼的夫妻,还请王爷今夜分屋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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