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圭见对方彬彬有礼,自觉也不能坠了大汉威仪,也出阵上前与老郑交谈。
“徐会稽!”老郑拱手弯腰而拜,说,“太守啊!今日终得见我汉官,重踏我九州大地,本藩......森甚为激动。徐会稽,先前我等遣人所送拜礼是否收到?”
“藩主,莫要伤心,我族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此乃天大的喜事!”身后众人齐声劝说。
“郑公,莫要激动,贵属所送的拜礼,本太守已经收下。但贵部兵锋锐利,本太守守土有责,不得不问。先与本太守细细说来可好?”徐圭也算得上有胆气,想当初刘国轩三船几百兵丁登陆,东安、候官均闭门不纳严加提防,徐圭竟敢前来探究,可见也是能人,对方虽比自己年轻得多,但就凭当前的鼎盛军容,对方当得起一声“公”。
“要得,要得。来人!摆桌,上茶,待本藩与太守详谈。”于是,两方都依次坐下,于两军阵前开起了下午茶话会,与此前众人忽悠商斗先生的场景如出一辙,只不过一回生两回熟,老郑等人的演艺水平又上了一个台阶,说到动情之处,诸如思乡之情,万里归途的苦楚等等,一众临记(临时演员)总能恰到好处地将痛苦表达出来,甚至引发徐太守等人的恻隐之情,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太守,我等欲前往洛阳朝拜天子,请求天子允许我族重回九州大地。”
“很好。贵部族远涉重洋归附天子,乃忠义之举。吾汉家天子胸怀广阔,海纳百川,气吞万里,本太守以为天子定会接纳贵部。”说到这里,徐圭有点尴尬,“只是,天子虽然圣明,但长年受中官蒙蔽,重用阉人,而阉人贪财。郑公若想成事,怕要破财。”
“多谢太守指点!徐会稽,我等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徐会稽答应。”
“郑公,但说无妨。”
“我族人口众多,我等不能全带到洛阳。我等见太守乃诚实君子,想将族人托付给太守,暂时安置在太守郡内以候天子赐地定居。太守以为如何让?可否……”
“徐会稽,此事,牵涉甚大,须从长计议。”郡丞骆融捋着白胡子提醒徐圭。
“此事确实牵涉甚大,本郡人口稠密,世族众多,贸然划地,恐生纠纷......”
“复甫,去给诸位徐会稽准备仪程。”老郑见两人开始唱双簧,遂挥挥手让陈近南离开,然后继续说,“太守放心,我等并不打算占用他人的良田土地,只图徐会稽在海边划块滩涂安置族人。”
“此事......”
老郑继续说:“我等北上进入钱塘口前,曾见一江入海,名为天门水。江口以北尽未沙地,乃良好的避风之地。我等希望太守将此地借给我等安置海船。”说罢,指着正在抛锚的舰队。
徐圭又想说话,老郑又开口说:“水手、族人安置在那里看管海船,再恳请太守允诺我等家眷入城居住,设置商号贩卖货物以维持生计。”
徐圭见老郑一个接一个的提要求,态度诚恳,若是平常外人要求入城,他徐圭才懒得管,但看着对面那三千至今在烈日底下纹丝不动的精锐士兵,对比一下自己那群东歪西倒、不时有人中暑晕倒的郡兵。徐圭心中难免有所提防,正在犹疑之时,陈近南带着两个捧着大小锦盒的伺者走了回来。
“太守公务繁忙,我等却仍唠叨太守,占用太守的宝贵时间,实在惭愧。我等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太守多多关照。”老郑从严肃的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拍拍手。两位伺者立刻将大小锦盒分别送到徐圭及那县丞跟前。
“两位天官请看,我等准备了些许仪程让太守好处理杂务。”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金灿灿的装满一盒,可不是汉代通用的“金”(汉代的金多指黄铜,偶然指代黄金),而是色泽上乘的金饼,满满一盒,落手极重。
“太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依卑职之见,滩涂荒地,借给郑公一族寄住并无不可,只要查明荒地无主则可。至于让郑公家眷入城居住行商,以学生之见也是可以的,只需遵守我大汉法律即可。待郑公朝拜天子的结果,太守届时亦可视情况再做决定。”自打开锦盒那一刻开始,郡丞骆融那白胡子已经吹起来了,立刻露出迎风倒的本性。
外族内附本有成例,可南匈奴常叛,令人不得不防。不过,此人无论外貌、言语均与汉人无异,口吐圣人之言,显然乃饱读诗书之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外族人,本来接纳外人归附就是德政,甚至能青史留名,此刻在真金面前,徐圭更找不到拒纳的理由。于是乎,徐圭摇头晃脑地说:“圣王怀德,四海归服,本太守代天子先纳贵部族归附,乃圣人之所欲,当为之。可是,贵部属族人入我郡地应守我汉法郡规。”
“自当如此!我族对太守感激万分!以后诸事拜托徐太守了!”
“本太守乃父母官,自当如此。”
“以后难免要唠叨唠叨太守!”
“太守爱民如子至声名,远播扬州,郑公若遇难事,尽可找太守斡旋。”县丞捋着他那花白的胡子一边给上司抹金,一边暗示,“若是琐事事小,寻不着太守也尽可来找本郡丞。”
“呵呵呵……本太守看贵部族仍在扎寨,那就先告辞了,贵部族暂居高迁屯并无不可。”徐圭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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