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只鸟,好像叫乌鸦,是黑色的。有三只乌龟,是我选的,顾千一给了好几张图片给我看,让我选一个,我看到一张好像是球的照片我就选了,然后它们就在小说里了。”皮蛋为得到时在风答应给它买的零食卖力地继续说,“顾千一特别喜欢时在风,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时在风,说他又有钱又好看,喜欢骑自行车,一个人带着小动物住在山上面。他能跟小动物说话,就像你一样,你也能跟我们说话,但你没有他厉害,顾千一说他还会打架救美女……”
虽然皮蛋想到哪说到哪,说的人物和事情都不连贯,但时在风是亲身经历过来的人,一听就能明白它说的是什么。自己何止是名字跟她小说里的一样,自己的生活跟她的小说都一样!时在风从开始的惊讶变得心慌起来,喘不上气,头脑一片混乱,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脑海里跟着皮蛋的讲述不断闪过自己的生活场景。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就剩下皮蛋不连贯复述自己生活的声音,到最后皮蛋的声音都飘远了。怎么会这样?这一模一样的生活已经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了,那创世者呢?难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时在风不敢再想下去,坐在路边没好气地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突然被打断的皮蛋无辜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早说?我已经说了很多了,告诉你我叫皮蛋,还跟你说了这么多顾千一的小说,你什么都没说,都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什么名字?”时在风小声嘀咕,“我叫什么名字?”
“对啊,你叫什么名字?”皮蛋看着他,“你自己都不知道吗?我都知道我叫皮蛋。”
时在风额头冒出冷汗,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但是脑子不受控制地继续想着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喃喃自语:“不可能。”
“不可能?好奇怪的名字啊?你们人不觉得奇怪吗?”看时在风没有回答,皮蛋喊道,“喂,不可能。”
时在风看着皮蛋,带着半分笃定半分怀疑说:“时在风,我叫时在风。”
“你叫时在风,不叫不可能啊。”顿了一会皮蛋突然惊讶地说,“哇,你也叫时在风,好巧啊,顾千一那里也有个叫时在风,你能跟动物说话,那个时在风也能跟动物说话。我要告诉顾千一这里有个叫时在风的,也可以跟我们说话。”皮蛋屁颠屁颠地往顾千一那里跑,跟时在风说话说多了,它都忘记了其他人并听不懂它的话。
是啊,好巧。原来世界里有的人物,顾千一的小说里都有;小说里发生的事情,也都在自己身上发生过;里面的时在风可以跟动物交流,自己也可以跟动物交流;原来的世界时快时慢、时而停顿时而运行,不正像写小说的进度;在原来的世界里命运被安排,跳出原来的世界后得到了自由,又能感应顾千一的情绪。事实越来越向时在风不愿意承认的方向发展——原来生活的世界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只是顾千一写的小说,而顾千一就是自己一直认为的创世者。时在风坐在路边支手撑着脑袋,头痛欲裂,喘不上起来。原来的世界都是虚构的,自己只是顾千一小说创造出来的人物,那现在自己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到底算什么?自己原有的认知正在一点点地瓦解崩塌,出现了太多的不可能,他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原来的世界是虚构的,谁又知道这个世界不是的呢?
☆、坏人
经过这几天的不断努力,王奶奶终于提出让时在风租她的房子,说她一个人住一套房子挺空的,小孩又很少回来,租给他一间自己可以赚个生活费,以后家里面也有个人照应,不然哪天自己这个老太婆在家里倒下了都没人知道。王奶奶跟时在风说的时候她已经把要出租给他的房间腾挪出来打扫干净。时在风提着自己仅有的几件随身物品当天就搬了进去,刚搬完东西就听见顾千一那边开门的声音。这两天她都没怎么出门,他倒是来来回回两个世界跑了不知多少趟。他现在也不太出门,因为会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回到原来的世界,有几次自己的突然消失差点被人发觉。如果自己的猜想没错,她出门后自己就是稳定的,不会突然回到原来的世界。
时在风跟着顾千一上了公交。周末,公交上挤满了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上车,有人主动给他让座,他却谦和地推让不肯坐,说年轻人上班更累,自己一天到晚在家里都坐着。老大爷往里挤了挤,扶住顾千一旁边的扶手。顾千一礼貌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笑了笑。现在很多老人都觉得年轻人要尊老爱幼,给他们让座是应该的,像这样通情达理、体谅年轻人的老人太少了,顾千一觉得这位老爷爷格外令人尊敬。
公交上面人多,司机开车又不稳,时不时来个加速或者急刹车,大家站在车上都摇晃得厉害。顾千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时不时往她的大腿和屁股上面蹭一下,她一门心思都在暗骂司机开车技术太烂上也没太在意,觉得这么挤,可能是别人的包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所以每次她都往另一边挪一点,但挪了这么多次了那东西还是会碰到她。她转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但又没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后面。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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