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事。”
闫清便又继续走,背上的衣裳有些许湿意,他也没有开口问过,直到太皇太后似乎在闫清的背上睡着了,闫清才停下脚步。
“皇祖母,我真是庆幸,能当您的孙儿。”闫清轻声道。
太皇太后幽幽笑起来,似梦似醒。
半夜里闫清又被秦珠贤叫去了慈庆宫,原来是白日里扑了风,太皇太后发了高热。
这场高热来得凶险,太医院的人大半来了,闫清与秦珠贤守候在外面,秦珠贤紧张地望着门,闫清便伸出手握住她的,以示安抚。
太皇太后这一病便再也没起来,整整睡了两日,太医都说这一次醒来,恐怕就是最后一次了,要闫清早做准备。
闫清便暂住在慈庆宫,与秦珠贤一起守着这位即将离去的老人。
这些日子闫清与秦珠贤没怎么交谈过,但彼此都有默契,闫清夜里看奏折,秦珠贤便来换茶或点灯,闫清早起上朝,秦珠贤便为他穿衣,然后留在慈庆宫等闫清回来。
闫清没有问秦珠贤为何突然变了态度,秦珠贤也没有解释过。
太皇太后知道自己快要走了,但她一点也不悲伤,反而每日都很高兴,病痛从不说出口,吃了药就乖乖睡去,仿佛她要去的地方是她一直期待的地方一样。
这日秦珠贤伺候了太皇太后用晚膻,闫清也在一旁,太皇太后今日气色好,闹着要坐起来。秦珠贤便让人扶着她坐起来,背后靠着大软枕。
太皇太后却不肯,还要下床,秦珠贤哪里能依,祖孙俩差点就红了脸。
“你去找找我那箱子,我这些日子整天躺着,一定很难看,你去找好看喜庆的衣裳出来,我要梳妆。”太皇太后固执道。
秦珠贤不明白老人家又是闹的哪一出,回头与闫清对视,闫清从奏折里抬起头来,笑道:“皇祖母为何想梳妆了?您这样子也很好看。”
“漂漂亮亮的,人也精神,你快去。”太皇太后推着秦珠贤。
得了闫清的点头,秦珠贤便无奈地去了。
一群宫女们扶着太皇太后起身下床,折腾了好半天才给装扮上,穿的是当年秋嬷嬷给刺绣的吉服,头上戴了珠玉,那些珠玉在银白的发间很是醒目好看。
“好看么?”太皇太后问着秦珠贤。
“好看,您年轻时一定很美。”秦珠贤由衷道。
“林家的女子一向颜色好看,老了也就没什么看的了。”太皇太后道。
以为太皇太后会兴致很高,没想到刚装扮上又累了,宫女们便小心扶着她回了床上,就这样一身吉服睡下了。
“明早再换。”秦珠贤对宫女道。
夜里闫清回了偏殿,后来困得不行,看奏折的时候伏在桌上睡着了。梦里见到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身大红的喜服朝他走过来,一面欣喜地抬起胳膊看着自己的衣裳,一面笑道:“这模样真好,真好。”
说着话又转身走了,闫清慌忙追上去,太皇太后却回头对他挥手:“快些回去,我要去见他了。”
闫清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想让她回来,有一种此生最后一面的直觉让闫清感到恐惧。
太皇太后却对他挥挥手,朝着另一处有光的地方走了,走得十分快,闫清怎么也追不上。
“皇祖母。”闫清用尽力气吼出一声,随即也从梦中醒过来。
“皇上?”李松推门进来,睡眼惺忪。
“太皇太后呢?”闫清问道。
“太皇太后歇下了,皇后娘娘在那边的。”李松道。
闫清推开门就往寝殿走,李松拿着披风跟在后面追。
寝殿里只剩了一根烛火,闫清走进去,见秦珠贤伏在桌上睡着了,便过去轻轻摇晃她。
秦珠贤坐起来,不解地看着闫清:“您怎么又过来了?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我竟然不知道。”
闫清命人点燃屋内的烛火,然后来到太皇太后床边,轻声唤道:“皇祖母?”
太皇太后没有回应,两只手安详地放在胸前,唇角带笑。
“皇祖母?”秦珠贤慌忙扑上去,被闫清抱住:“别去了,皇祖母走了,别去打扰了。”
“怎么会呢?皇祖母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呢?”秦珠贤拼命摇头,泪滴在闫清的手背上。
太医们紧随着进来,上前把脉后,跪下悲切道:“太皇太后薨逝了!”
“皇祖母!”屋里响起了哭声,闫清与秦珠贤伏在床边大声痛哭。这个一生坎坷,教导陪伴了闫清近十年的老人就这样离去了。
秦珠贤哭得几近晕厥,闫清更是悲痛。
天亮后太皇太后薨逝的消息从宫里传出,朝野悲伤不已,满宫槁素。太后带着太子赶来,太后哭倒在太皇太后的床边。
慈庆宫很快设起灵堂,秦珠贤与太后一起主持丧事,却在哭跪的时候,秦珠贤突然晕了过去。
当时闫清就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秦珠贤惨白着脸闭上眼,刚失去了皇祖母的悲伤顿时化作了恐惧,他怕秦珠贤就这样随着皇祖母去了。
闫清当即抱起秦珠贤就往偏殿跑去,急召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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