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黑乎乎地让人心惊。对方的眼睛闭着,五官没有存在感,因为他的皮肤多是褶子,看着就如同黑色的枯树皮。
田芳和罗松军都不是第一次见田震这副样子,面色并不讶异,难过更多。
反倒是赵雪槐吸了口气,这人浑身的怨气,几乎都要透过天花板逸散出去了!一个人得做了多过分的事,才能沾染上这样浓厚的怨气?
而在这些怨气里,维持人生机的是一层浅色的金光。那是床上的人的福运,在怨气的侵蚀下维持着生机。
“你父亲身上怨气太重。”赵雪槐说:“就和扒了别人家祖坟似的,这还不止像扒了一座,估计得扒人家一个村才能积满这么多怨气。”
田芳苦笑:“先前有位大师也这么说,不过他看了看就走了,说自己不行,让我另请高人。”
田芳说着,把目光移向赵雪槐。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师,一眼看出问题,能不能解决她父亲身上的那些东西呢?
罗松军也看向赵雪槐,眼里含着期望。他盼着,好人能有个好报,老板也能活久一点。
赵雪槐看着那层依旧闪烁着金芒的金光,十分头疼。
躺床上这老爷子那抹金光可不容易得,说明这人是个有运道,说是老天保佑都可以。只有连续几辈子大善的人,才能维持着这等金身。金光凝而不散,亦说明对方这辈子也是个好人。可是现在,这样的人宛如枯树一样躺在床上,意识不清,生不如死!
能把老爷子害成这样的人或其他东西,手段可不容小觑!
“这怪病我确实没见过,只知道根源是怨气缠身。”
赵雪槐顿了顿,又说:“不过倒是可以勉强一试的。”
第18章
赵雪槐一说行,田芳和罗松军都是心里一定,面上露出明显的喜色。
“多谢赵大师,您需要什么尽管说。”田芳激动道谢,眼眶微红:“要是真的不行,也无妨,尽心就可。”
前面请来那些成名大师或是束手无策,或是不愿出手。但多少和田芳说了一点田震的情况不好,而且害人的人本事不小。赵雪槐肯出手,田芳心里十分感激,就算最后事不成,她仍然感激对方肯冒险。
罗松军觉得与有荣焉,毕竟人是自己请来的。心里已经打算起给赵大师建的那两套房要更用心一点,更上档次,聊表谢意。
这时候可不是客气的点,赵雪槐直接问道:“你家里有玉瓶吗?我要先测出这些怨气是怎么来的。”
“玉瓶之前有位大师要过,家里还有备的,您稍后。”田芳拉开主卧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两个白色的玉瓶。
拿出玉瓶递向赵雪槐,田芳苦笑着补充:“就是那位和您一样一眼看出怨气的大师,炸了一个玉瓶后,他就说不愿出手告辞走了。”
赵雪槐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叹气接过瓶子:“别说了,再说我也要跑路了。这事儿可能还真危险,你们家遇到的不是想谋财的,而是害命的。”
一道真气拂过田芳眼睛,罗松军这边也顺带了。
而后田芳看着父亲满身缠绕的黑气雾气,惊得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倒进罗松军怀里。
罗松军笨手笨脚地揽着人,安慰道:“不怕,不怕啊。”
田芳吸了口气:“那是什么东西?大师你们口里说的怨气?”
“对,黑色的就是怨气,你们身上也沾了一些。仔细看,老爷子身上有层淡淡的金光,那是福泽,现在你们家老爷子就靠那个护命。而那个害人的,就是想要你家老爷子身上的福泽。”赵雪槐一边说着,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疼得吸了口气。
解释完,赵雪槐用留着血的手指在瓶子上画着符阵。术师的血蕴含真气,是一大法宝,也可以通灵。就是这取血的手段,实在疼。
要是要用一两滴用针戳一戳,多了就得上咬的或者刀。啧,挣钱都不容易。赵雪槐这一身功夫本事,当初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数都数不过来。
小小的玉瓶原本通体洁白,眼下被赵雪槐的血迹沾染,就像吸水的纸一样在上面开起血红的梅花。
田芳和罗松军自动息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赵雪槐动作。
九个字符,有规律地排列在玉瓶上,赵雪槐用手堵住瓶口和瓶底,用力一拍,白色玉瓶变成了红玉瓶。
田芳眨了眨眼,看着突然变了模样的玉瓶:“怎么突然红了……”
罗松军心里也有点惊讶,不过比田芳镇定。看田芳惊讶,他还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说道:“大师做法呢。”
田芳一把拍下他手,继续盯着场中的赵大师看。
赵雪槐心里却不轻松,接下来她会用玉瓶做法找怨气线索。如果害人的人太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可是一大压力。她擅长捉鬼做法,符箓阵法一道格外有天赋,但是对于和人手段却有限,不像对于神鬼一样的东西胸有成竹。
迟疑一瞬后,红色玉瓶被祭出,在床上人身上掠取一缕又一缕怨气。
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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