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阮知县一巴掌抡到了她脸上。
清妤傻眼了。
清晓也惊了。
因宋姨娘的私心改变了她的命运,清晓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个世界就被匆匆嫁了。但有比她更气的言氏。
她们母女,一个密约偷期,一个造谋布阱,害得女儿还不够,竟然狠毒到让她落入歹人之手,差点没了命。
言氏看了看林岫,她不厌恶这个女婿,可终归不是女儿的心上人。女儿的姻缘毁在了自己手里。她对女儿越是愧疚,越是憎恨眼前的母女。
如此胆大妄为,到底还不是阮知县宠出来的。言氏瞪着丈夫,待他给个说法。阮知县追悔莫及,任宋姨娘辩解,也不肯再听,只骂她不安分守己养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阮知县态度强硬,宋姨娘瘫了下来,像朵风中颤抖的花,拉着阮知县的衣袂哭诉:“怨我,都怨我,可我只是想对女儿好一些。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比不得夫人,也不敢比。女儿是我的依靠……但凡翊哥活下来,我也不至于这般……”
宋姨娘越哭越伤心,阮知县沉默了。而言氏却怒上心头,这话题是宋姨娘的护身符,一护就是四年。
四年前宋姨娘有孕,都说是个男孩,阮知县喜不自胜。孕三月时,正值穿暖花开,阮知县带她踏青,着了风寒,当晚高烧不退,孩子因此也没保住。宋姨娘受了刺激精神萎靡,阮知县内疚,由此才对她格外体贴容忍。
这会儿她又想拿出这事儿来,言氏可不干了。
“你一个女儿,我也一个女儿,凭什么就要用我女儿的未来换你女儿的贪欲!清晓做错了什么,要经受这些?你看看两人,一个生气蓬勃,一个病恹憔悴,你可忍心!”
阮知县的理智被拉回,往昔已过,不能再因一个不存在的人委屈活着的。清晓何尝不是他的女儿,他何尝不心疼。
于是手臂一甩,把宋姨娘甩了下去,唤家仆来。
宋姨娘知道家仆来的意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神一瞟,看见了清晓身边的林岫,她登时眼睛一亮,指着林岫道:“我找道士设计退婚,他也逃不了干系!”
大伙顿惊,齐齐望向林岫。
“整件事他都参与在内,他不过是想骗财罢了!他和那道士是一伙的。”
林岫撑着清晓的手纹丝未动,淡漠道:“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什么道士。”
“哼!说露了吧,你既不认识道士,如何成的亲,你又如何来的!”
姨娘狞笑,林岫却平静道了句:“我是被你们绑来的。”
话一出,言氏尴尬。成亲那日,她遣人去寺里迎姑爷,开门便瞧见他身着便衣趴在窗口,以为他是反悔要逃,便把他捆住绑回来了。
“什么绑回来,你分明是自己要来的,你说你不想娶她,只是为了彩礼……”
姨娘喋喋不休,阮知县越听越乱,却闻此刻清妤插话了:“他不是林岫!”
“我看过林岫的画像,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个人。我打量过他多次,原来的画像眼角上有颗痣,可他没有。”
这母女俩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连清晓都忍不住打量身边人。而林岫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之貌。
他不是林岫?
清晓发现,从开始到现在,他好像从没承认过自己是,也解释了为何他对一切都淡淡的,自己躲避他的同时,他也在躲着自己……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知道他有秘密,可从来没怀疑过他身份。
言氏和阮知县忍不住上前逼问,林岫不与回答,偏头看了眼清晓。
二人对视,平和宁静,可依旧是远山云雾,看不清,摸不透……
清晓沉默须臾,随即笃定道:“他是我夫君。不管他如何来的,他就是我丈夫林岫!”
看着镇定的姑娘,林岫微怔,心似被撞了一记,有种莫名的触动,随即一片柔软……
一句话提醒了言氏和阮知县。且不说他还没承认,即便他不是,二人已经成婚,难不成要把这事一究到底,让外面知道自家闹了个乌龙,那么清晓颜面何存。就是为了女儿,这事也不能张扬。
“别以为支开话,就可以躲避惩罚!”
阮知县怒喝,令人把哭闹的母女二人压了下去,关在前院倒座房。
暂时平静下来。清晓言累,让大家都回了。想到宋姨娘的话,言氏对女儿有几分担忧,警惕的看着女婿。
清晓劝她安心,不要听姨娘挑唆,这些日子林岫如何对自己的,她还不放心吗?
众人一散,林岫扶她躺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清晓盯着他,蓦然问道:“那日是你救的我?”
林岫一顿,微笑,“何出此言。”继续给她盖被。
“我问过清昱了,他撞见你从后墙翻入,那墙高两丈,不是谁都能一跃而过的。我记得救我之人的背影,那晚看到你就觉得很熟悉……还有,你藏在花圃里的是什么?”清晓托起他的手。林岫手指颀长干净,骨节有种恰到好处的力量感,她在他的掌心抚了抚。“你别告诉我你掌心的茧,是握笔磨的。”
她倒是学会分析了。林岫依旧笑而不语,攥住她托着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被子里。
清晓忍不住了,问道:“你到底是谁!”
林岫淡笑,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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