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风拂过繁荣的汴京,细雨蒙蒙之中,街上的人群依旧没事般的在忙碌着。如果说一群穿着粗布短衣的人依旧在雨中忙碌,这是在平常不过了。但是一群读书人也冒着雨,在这汴梁城的街上匆忙走着,这就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了。
“这些读书人实在干什么去呀,他们可都娇贵的很,这么淋着雨他们受得了吗?”一名店家小儿看着那群读书人说道。
“你还不知道呀,今天是朝廷放榜的日子。要是考中了状元,就是大病一场,那也高兴呀。要是榜上无名,你以为不淋雨,他们就能好受吗?不过今天那些高中的人,肯定是要庆祝一下的。你也别愣着了,跟着他们一起去,看到那些开怀大笑的举子,就引到咱们店来。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们出手肯定大方。”店主眼珠子一转,对小儿说道。
小二应了一声,便带着笑脸向发榜的地方跑去了,能够看皇榜发布,这也是一件稀罕事呀。
茅峥一大早就走了出来,等在发榜的地方。几年来为了这一天,茅峥都是成天苦读,面对着圣母的期待,想着高中之后可以回家迎娶新娘,茅峥的心中也是很激动地。二月天已转暖,但在清晨的冷风细雨之中还是有丝丝冷意。茅峥出来的时候,街道两边的店铺才刚刚亮起灯火,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听着雨点打着雨伞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茅峥激动地心也慢慢变得宁静。但是当他到达发榜的地方时,让他吃惊的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两人交谈一番才知,那人叫顾忠生,也是两浙路的人,家居东南,已经考了二十一年,但屡试不中,今天也是心情难以平复,便早早地出来了。茅峥见他是金陵附近的人,也对顾忠生的遭遇比较同情,便说了很多话。
细雨依旧未停,但是随着天色越来越明,围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当当当”几声锣响,一名文官在几名衙役的护卫下,将皇榜贴了出来。随后众举子,便熙熙攘攘挤成一团,想要在皇榜中寻找自己的名字。
有的人放声大笑,抓住身旁的人使劲摇大声说着“我中了,我中了”;有的人当场痛哭流涕,呼爹喊娘;有的人将扇子优哉游哉一扇,然后志得意满地离开了这里;还有的人,只是微微一叹息,悄无声息地回家去了;更有很多人不相信自己的结局,争着吵着跟那名文官要说法。
“顾先生怎么样,你考上了吗?”茅峥看到自己榜上有名,心中也是高兴,面带笑容和顾忠生说道,
“我呀,还是老样子。不过我早就料到了,虽然可惜,但也就这样了。这都是命呀!看小友这么高兴,应该是考中了吧。”顾忠生叹息道。
“我也是运气好。顾先生不用太伤心,也许下一次就能成功了。”茅峥将笑容收敛说道。
“小友这么年轻就能高中,将来肯定前途不可限量呀。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已经是不行了。我就是一直不服气,才接连考了这么多年。但是看到小友这么年轻,才华就如此出众,我不服气也不行呀。我这次回去就不考了,我就想好好教书,也许将来也能培育出一个状元也说不定呀。”顾忠生释然道。
“顾先生能看透也好,以顾先生的品行,将来一定能培养出很多杰出人才的。”茅峥说道。
顾忠生摇摇头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张口说道:“茅小友是金陵人,离我家乡也不远,如若有空不妨来我那里做客。我顾忠生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对于有才能的人也是很佩服的。只希望茅小友不要嫌弃才好。”
“有顾先生邀请,我以后一定会去的。君子一诺千金,在下绝对不会食言的。”茅峥郑重地说道。
顾忠生一拱手,将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茅峥,便转身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茅峥看着聚集的人群逐渐散去,也离开了这里。想着终于不负圣母的嘱托,可以志得意满地回到金陵去,他路上越想越是开心。
“咦,这不是茅公子吗?你不在院子里待着,怎么会在大街上呢?”迎面一人见到茅峥说道。
茅峥顺着声音望去,认出了那是王安礼府上的管家,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说道:“原来是肖管家,不知王相公进来可好吗?这些日子在下都在为科举考试忙碌,所以没有时间前去拜访,不知道王相公可曾怪罪呀?我今天刚刚看完发榜,这才走在街上的。”
“我们家老爷怎么会怪罪小友呢?他老人家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这不就让我前去请你过府一叙。不用问,看小友这这春风满面地样子,那一定是榜上有名呀。”管家说道。
“也是运气好,没有辜负王相公的厚望,总算考上了。王相公想要见我?不知王相公有什么事情吗?要不我先回去换上一件干净衣服吧。”茅峥说道。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提拔小友了。你可不知道,枢密院的两位大人已经到了我们府上,看样子就是想试试小友有没有真才实学呀。衣服我已经给小友准备好了,就在马车上。你快和我一起走吧,我们家老爷还好说,要让枢密院的两位大人久等,可就不好了。”管家说着,便拉着茅峥到了马车前。
茅峥上了马车,换上了新衣,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接见。在发榜之前,名单都是已经确定好的,枢密院的两位大人知道他也是不足为奇。但是这刚一发榜,就有人来找他,这也实在是太蹊跷哦了。虽然说因为王安石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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