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个要求我都会考虑。”
“我希望婚礼延期,等孩子出生以后再一起筹备。”她看着他,他看不清她睫毛下的眼神,但是依然明白了她的善意,如果她因为生育而有任何意外,他未来的婚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像是担心他多想,她补充一句:“现在帝都多事之秋,而且怀着孕身体总是累得慌——这样也没办法做太好的筹备,我一辈子的婚礼,一定要亲手来筹备,让你看看我们的婚礼是什么样。”
他的心微微一抽,慢慢点了点头。
唐格伸手握住他的指尖,傅婪借力站起来,他打开手里的锦盒,里面却不是戒指,而是一条精美璀璨的项链,最昂贵的粉钻细细雕琢,只要一点点光,就能将它所有的华丽全面展现出来。
“我帮你带上。”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柔软的身体,温热的体温,拥入一怀软~玉~温~香,他的头越过头顶,替她细细佩戴好,唐格的脸靠在他的胸口,听见那里传来激烈而不同寻常的跳动。
“你在紧张。”她不满道,明明从他脸上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嗯,和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感觉有点像。”
她哼了一声。
便听见头顶的人说:“你的允诺并不是成功的鸣金收兵,而是给我刚刚吹响的号角。格格,无论我做什么,你需要的,只是相信我。”
他说完便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扶正,一双眸子看着她,如同看进自己的灵魂。
然后,他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轻轻一声咳嗽后,提着射灯的崔答从后面挤了出来,唐格这才发现,地上那些唯美的灯光全部都是由各个大头兵精心装扮的,顿时面色一僵。
“送夫人回去。”他转向崔答。
他又变成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帅了。
唐格没有回到傅家老宅,甚至也不是第一次居住的私邸,而是一个类似于地下救生站改造的房子,她到的时候小七和小白已经在了,看见唐格过来,明显送了口气。
里面都是她看着眼熟的旧人,她一路走进去,从餐厅、自制菜园到医疗室应有尽有,完全是一个小型的社区,而在“社区”的另一边,以半透明的玻璃(这边能看到对面,对面看不到这边)隔开,里面都是面色严肃的医生类打扮的人来来往往,她还看到两个当初宴会上见过的联邦大学教授。
走过这条长廊后,从中段开始便是荷枪实弹的卫兵把守,负责所有安全的是傅婪身旁最精锐的暗影部队教官。
他不辞言笑,也不会回答唐格无关紧要的问话,只负责不让她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所以,他是要把我关起来吗?”明知道应该不会,但是还忍不住有了脾气。
小七好声好语安慰,并将自己想到的猜测都说出来:“从两天前开始,崔大人就开始不回家,偶尔回来一次也是行色匆匆,但是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元婀花的味道,这样的花,只在通往军营的路上才会有,所以,我想,应该是少帅有什么大动作,但是担心会连累夫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夫人还是专心养胎,不要太过担心。”
她这样一说,她反而更加担心了。
联想到他以往的话,他要做什么?在混乱中以众人瞩目的形象参与执政官的竞争?他要最强最大的力量,而以他目前的实力,他足够发动一场军事政变。
她猜到了原因,却无法去猜测结果,外面安静如死地,连续两周过去了,一切都是照常如旧,她所有的孕期反应过去后,胃口出奇的好,这让忧虑的医生不得不一再建议她少吃多餐,以免撑坏自己的胃,或者让胎儿发育过快。
身体里面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现在已经开始有点能感觉到胎动,这样的感觉又新鲜又有点紧张,她也害怕自己独自里面的孩子和当初在陆家那个柔儿一样的情况,变成一个庞大恐怖的巨婴。
虽然有节制的决心,但是送来的食物一个一个都是那么可心,每每都让她的决心化为乌有。
终于有一天,门口有了动静,小白听见安保队长在和一个人毕恭毕敬说话,她们都以为是傅婪回来了,结果却是傅老爷子。
不过是短短两不见,他却像是老了十岁,他和卫兵说着什么,隔着密封半透明的哨亭,他的情绪激动,过了好一会,他似乎终于放弃,只是带着失望回头看向走道近处的方向。
常年伴在他身旁的管家也不在了,换成了另外一个年轻些的中年男子,推着他走出去,背影又孤单又落寞。
到这里之后,连崔答也没有来过,他变成了唯一的访客。
唐格想要知道消息,软硬兼施向队长问话。
他却不吃这一套。
“请夫人见谅。在下只是奉少帅之命行~事,既不能让夫人出去,也没有资格心软或者怜悯夫人的美丽。”
她心中不满,却也不愿意用身体不适这样的理由去分散傅婪的注意力,谁知道这时候是不是他的关键时候。
傅老爷子来了之后第二天,安保队长一脸严肃要求见唐格,亲手地给她一张纸条。
上面写了两个名字。
一个是傅荒,一个是傅笙。
荒生——荒原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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