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都和你说了……”南鹰头也不回:“红鸢营只负责收拾漏网之鱼!急个什么劲啊?”
“你……”一心想要建功的女将军狠狠一脚跺在地上。
统领白马义从的公孙军将领高高举起持刀的右臂,所有的部属们都在奔驰的马背上努力平衡着身躯,手中的角弓已经拉至半满……只待那持刀的右臂重重落下,箭雨便将拨洒而出。
“聿聿聿”不等那将领挥臂发令,跨下的战马突然发出悲鸣,两条前腿同时跪倒。可怜那将领一脚松脱,另一只脚却仍然挂在马蹬之中,随着巨大的惯性冲击被甩了一个大圈,这才狠狠惯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头脑之中一片空白。
原本整齐的冲击阵形瞬间大乱,一群群的骑兵在马失前蹄之下重重仆倒,并将随后而来的同袍们成片跘倒,其中相互冲撞、自相践踏,惨呼、惊叫之声响成一片。整个场面诡异到了极处。
“啊!”一名骑兵腾云驾雾般摔出,甫一落地却又发出更加凄惨的悲呼。他勉力支起身体,伸手顺着痛处摸去,竟被一枚尖刺扎破了手。
“小心!是铁蒺藜!”那骑兵忍着疼,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不等白马义从骑兵们完全反应过来,一匹战马的蹄子狠狠踏在了地面一个圆滚滚的物事上……
“波”不大不小的气囊爆裂声中,内里的红色粉末随着气体四处弥漫开来。
“波!波!波!”之声不绝。
侥幸冲过铁蒺藜陷阱的骑兵们纷纷踏中了圆滚滚的物事,引发大片红雾。
“咳咳!”但凡吸入那种红色粉末,骑兵们立时双目刺痛如盲,同时口鼻如同火烧,涕泪和口水飞洒而出。不仅是人,连战马在吸入那种粉末后狂躁惊跳,再也不受主人的控制。
“不好!有毒啊!咳咳”朦胧的红雾中,骑兵们的惊叫之声大作,很快就变成惨哼和剧咳。
尚未冲入红雾的白马义从骑兵看到前方同袍的惨景,全体拨马后撤,再不敢上前一步。
“呜——”远远的,突然传来公孙军号角之音。
正在不知所措的白马义从骑兵闻得号角,均露出惊怒交加之色,他们纷纷撮指入唇,发出尖利的口哨,并救起身边坠马的伤者,头也不回的向着号角响处驰去。突然间,数千名来势汹汹的骑兵退得无影无踪。
已经摆出三段击阵形的红鸢营女兵们全体呆滞,同时将目光向着将旗之下望来。
“呸!这就是白马义从!”张梦依生出一拳打在空处的强烈失落,她几乎原地蹦了起来:“几个灌装了蓼草粉的猪尿泡就把他们给打败了……徒有虚名!”
“不对!”南鹰目光中却尽是警惕之色:“是公孙瓒将他们召了回去……见事不可为,便当机立断,公孙瓒此人绝不简单!”
他指着远方的白马义从,叹了口气:“瞧瞧他们的马镫……本将可以保证,我军的这些小把戏今后再难对他们造成威胁,而且他们很快便会活学活用!”
“咳咳!”红雾渐渐散去,十几名未及撤退的白马义从骑兵现出身形,他们虽然步履蹒跚,却仍挣扎着抓起兵器,向着红鸢营防线冲了过来。
“哼!倒是有胆!传我命令!”张梦依眼中寒光闪动:“射穿他们的膝盖!”
“算了!把他们缴械,押下去!”南鹰打断她道:“此战已经结束了!渤海军从不虐俘!”
“结束了?”张梦依和蔡琰同时愕然:“公孙瓒吃了这么大亏,怎会不兴兵报复?”
“正是因为他吃了亏……”南鹰神色复杂的盯着远方:“他此时,应该已经认清了我军主力来到的这一事实!如此隐忍之人,现正处于前后夹击的不利态势之下,他会蠢到自取灭亡吗?”
“可是幽州不是他公孙瓒的地盘吗?”张梦依蛾眉轻蹙:“若换成是我,即使暂时局面不利,仍要全力反击!”
“那就该轮到袁绍笑了!”南鹰翻身上马,从容道:“公孙瓒是个明白人,他当然也知道本将此时不可能与他全面开战,否则整个北方三方制衡的局面必将被彻底打破……瞧!对面来人了,若本将所料无误,定是公孙瓒谴来约见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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