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觉得绘经图就是装饰书籍用的花纹,这也不怪他们,因为后世的很多书籍确实在用毫无疑义的花纹替代绘经图,而真正的绘经图实际上是图案形式的密文,从某种角度而言还可以说是一种类似图案的死语或绝迹语言。”
伊蔻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种只有古人才会的失传文字?”
“这倒不尽然,一些教士、学者应该还懂得怎么解读绘经图,而我对它只能算是粗识皮毛罢了。但是伊蔻,绘经图太过复杂,仅解读枫叶大小的图案就需要最有经验的学者花费一周的时间,如果是绘制这种图案密文,时间就要翻倍延长,而且还需要备好特定的笔和用爬虫角膜制作的透镜。但令我费解的是,留在精灵身上的魔法刻痕尚不足一周,而那是一大片图案密文啊!简直匪夷所思。”
艾格挠了挠鸟窝头,将一本书籍重新放入了经史类的书架上。
“我原本在想这幅图是不是从哪里描摹来的,可所有我能翻到的史料记载里都没有绘着古博标志的大型绘经图,而这个标志首度出现的时候似乎伴随着一场浩劫。”
艾格突然喃喃自语道:“血纹绘经图……”
“什么?”
“我想把精灵背后的图案称作‘血纹绘经图’。伊蔻,能把你手里的书翻到139页,然后念一下第三段吗?”
“她站在云杉树上这段?”
伊蔻将书籍翻到特定的一页并确认道,站在梯子旁的艾格朝他点了点头。
“她站在云杉树颠,用那不带丝毫情感的眼睛俯视着地上的一切。那头动人的金发和白色的长裙就像在衬托环绕在她周身的符印一般无风飘动着。突然间,她轻抬皓腕开始叩击那些符印,天空在震荡中好似被撕裂了,雷电合着天火随即从那些符印中倾泻而下……”
“这好像说的是灾厄女神席云娜。”伊蔻抬起了头。
“原来你们精灵也知道这个神祇?”
“据我所知,她并不是什么神祇,而是一个弗拉伦,一个法龙。”
“传闻北艾芬族的精灵眼界相当宽广,看来这个说法不虚。”艾格赞许般地说道。
“是的,席云娜在最初的记载中只是个凡人,一个为恶神选作传播者和引路人的异能者,也是牺牲自己再度禁锢恶神的英雄,她被称作神之匙。就好比……”
“白麻雀中有人被称为揭幕者一样?”
“正是如此,你的例子举得太贴切了,我开始喜欢你这家伙了。”艾格顿了顿继续道:“和你说下我在精灵背上勉强看懂的内容吧,血纹绘经图上的骇人内容只有两点,一个好似在说众人膜拜信奉的神祇差不多都是伪神,另一个则像在告诉我们如席云娜这样强大的法龙也可以被人为制造。我不知道在这个精灵的背上画出绘经图的人是谁,是不是人,但这个家伙不是带着最深的恶意就是在企图警告我们凶神古博再度降临的征兆已经出现了……”
“他背上的图案可以马上复刻吗?”伊蔻又问道。
“虽然我很乐意尝试,但是我做不到。”
艾格摊了摊手。
“施加在这个精灵身上的魔法让绘经图只有浸润在他的鲜血中时才能显现。恐怕还没等我描完图画,他就得升天了。不过伊蔻,你家乡的那些同族应该有办法在保住他性命的前提下复刻完他背后的纹路。”
便在这时,二楼的卧室方向传来了呼喊的声音……
“伊蔻!伊蔻!”
阿卡奇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老迈的声音在呼喊他曾经的名字,那个意为“回声”的名字。他的意识随着这两声呼喊而慢慢复苏,然而身体却明显跟不上节奏。
一串匆忙的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地响起,并在他的身边停下,阿卡奇似乎能感觉到有好几张面孔正在关注着自己,只听一开始的声音又说道:“精灵好像要醒过来了,伊蔻,快看啊!他的指头动了一下!”
是的,伊蔻是另一个人的名字。这不奇怪,这世上已经不存在还知道自己原名的人了,所以叫这个名字的自然只能是别人。阿卡奇想到。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也叫伊蔻的家伙是谁,睫毛在一阵狂乱的颤动后终于把紧紧合拢的眼皮慢慢分开,而面前的景象也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此刻,阿卡奇的面前站着三个人类和一个精灵,他们的表情或激动或好奇不一而足,而阿卡奇几乎一瞬间就知道了伊蔻是谁。
“现在感觉怎么样?可以试着坐起来吗?”
微微带着小舌音的通用语从或许叫伊蔻的精灵口中吐出,这个声音太耳熟了。阿卡奇记得自己在萝丝的家里、在昏迷时、在总督官邸都听过这个声音,而这个精灵他也见过两次。不过直到这一刻,阿卡奇才瞧清楚了精灵的面貌。
面前的同胞有双聪慧却不带一丝狡黠气息的绿眸,仅仅透过那个人的眼神,阿卡奇就知道这个精灵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存在。这类气质干净的人可以说是阿卡奇十分向往却又避之不及的角色,他记得自己刺杀的某个女性就是这种类型,那个人甚至在弥留之际都在谈论信仰之类的高尚话题,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唤醒他心中一种被称作负罪感的东西,这让阿卡奇“恶心”了一段时间。
阿卡奇微微合上眼睛呼出一口闷在胸腔里的空气,这才尝试着从床上撑起身体。克鲁利给他下的毒还没有完全失效,阿卡奇才刚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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