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也摸不准小郎君准备如何处理马匪之事时,忽然传来雯霞小娘子拜苏十三娘为师的消息。
此时,王勇才明白,苏十三娘为什么会在马球场上奋力阻止同罗蒲丽,原来根源在雯霞小娘子身上啊。
苏十三娘的剑法乃师门之秘,因此,王勇并没有见过她授艺的场景。
倒是拜师以来,雯霞小娘子身上多了把短剑,气质也愈发清冷,宛若庭州城外的皑皑雪山。
但她含情脉脉看着小郎君的时候,双目中燃烧着足以消融所有积雪的烈焰。
想到小郎君与阿史那姐妹之间的情感纠葛,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王勇头疼不已。
当年和袍泽们策马纵横之时,王勇何曾为这些小儿女心事费过心、伤过神。
但此刻,王勇只能用拿惯横刀的手,无可奈何地挠了挠头,努力推测着小郎君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虽然弄不懂小郎君的心思。不过,王勇深深知道,既然当年命运选择了自己,那么,他就要竭尽所能,保护好小郎君,让他在都护的庇护下,成长为大家所期望的栋梁之才。
此时王沛忠身死,闻喜堂庭州分号被封,王勇身上的压力顿时一轻。
失去了忠实走狗的裴夫人,最近老老实实龟缩在内宅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来应该无暇算计小郎君了。
至于那些和小郎君萦绕在一起儿女情怀、百转柔肠,还不是特别急迫的事情。
既然小郎君最近醉心于骑射和匠作之事,那就由着他去自由尝试吧。骑射.精熟本就是王勇所期待的目标,匠作之事,则完全是意外之喜。总之,既然小郎君喜欢,就让他去尽力追逐吧。
想到此处,王勇稍微向杜环靠了靠,低低问道:“六郎,小郎君那日的纸上究竟写了什么。”
杜环笑了笑,压低声音回道:“不料一向沉稳的二郎,居然也有如此猴急的时候。其实呢,很多事说出来也很简单,但人想不通的时候,就会如坠迷雾之中,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对不对?”
王勇听得稀里糊涂,完全不明白杜环云山雾绕的话里隐藏着什么意思。
看着王勇迷茫不解的样子,杜环呵呵一笑道:“万物同理,二郎一心欲解小郎君之思量,岂知他人也欲知汝之心思。”
“六郎,我知道你是进士及第,读的书多。但你能不能好好说两句明白话啊!”王勇更加迷糊了。
“真不知小郎君的脑子里装有多少东西,他竟然想出了如此利器,对于即将到来的西征大有裨益。”杜环似乎不再绕圈子了。
“都是什么啊?”王勇的好奇心大炽。
“说出来其实也不神秘,就是之前没有人如此想过。很多事,关键就在于换个角度想啊!”杜环不疾不徐地说道,故意逗着王勇。
“六郎快说啊!”王勇被杜环弄得没有脾气了。
“天机不可泄露!”杜环轻声说道,然后又低低加了一句:“喝完酒再告诉你。”
庭州南市,刚从木鹿城风尘仆仆赶到庭州的行商赵无极,带着商队直扑闻喜堂而来。
身材高大的赵无极,祖籍南阳,算起来也能和南阳赵氏攀上点关系。但他们家早就搬迁到长安居住了,和南阳宗族之间的来往极少。
赵无极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跟随当行商的父亲走南闯北。现在三十多岁的他,北上渤海、南下真腊、东抵新罗、西达呼罗珊,已经独自带领商队见识过无数地方了。
虽然家财越来越丰厚,但赵无极还是非常享受行走天下的快乐。
喝不同地方的酒、看不同天空上的云,欣赏不同国家的美女,赚各式各样的人的钱,这就是赵无极心中最惬意的日子啊!
赵无极走呼罗珊路线的时候,他的固定合作商铺就是河东闻喜堂。因为他早就打探清楚了,闻喜堂背后,站着河东裴家和北庭都护府,非常可靠。
尽管闻喜堂的条件有些苛刻,但赵无极一时还没有更改合作对象的打算。
不过他去年经过庭州西行之际,已经听闻长安首富王元宝的如意居要在庭州城开分号了。
赵无极还是蛮期待如意居的进驻,希望它能够改变庭州城南市闻喜堂一家独大的格局。以后他从呼罗珊转运的货物,也就可以多些选择、多点利润。
赵无极这一趟西行虽然辛苦,走得还算顺利。虽然呼罗珊的大食人因为忙于西边的内斗,对往来的行商加了点杂税,但突骑施汗国覆灭之后,在碎叶城建牙的葛逻禄缺乏人手和经验,对过往商队查得非常松散。赵无极花了一点小钱贿赂葛逻禄人,就规避了许多税负。
一路盘算下来,竟然较之以前少交了不少税,这一趟又能大赚一笔。
在急着离开碎叶城的时候,赵无极还偶遇过一支正要进城的粟特商队。看守门士兵兴高采烈的样子,估计精明的粟特人也贿赂葛逻禄人了。
离开碎叶城后,一路并无值得买进卖出的市场。赵无极率领商队一路急行,直奔庭州城而来。
不料,兴致冲冲的赵无极到闻喜堂一看,才发现它的店门紧闭,上面还贴着北庭都护府的封条。
赵无极正纳闷出了什么事时,就听见对面有小伙计喊道:“客官,闻喜堂雇人纵火,罪大恶极,已经被查封了。有什么需求,来如意居都能解决!”
对于闻喜堂为何被查封,赵无极此刻还没有兴趣打听。倒是“如意居”三个字,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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