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夜宵,我送她回到出租屋。一路上我都说一些开心的事情,比如说我工作上的囧事,或者是兄弟之间的趣闻,只字不提她与大老板的事情。
关于那天晚上看到她坐上别人的劳斯莱斯,我一直没有说。我在之前打擦边球询问了一下,她就矢口否认。想一想,那天晚上,她在微信上说在出租屋洗澡睡觉,如果承认了,那又该如何圆这个谎。
换做是我,我也会立即否认。
我坐公交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疲惫的打开了灯光。白色的光芒照得刺眼,等到熟悉了光亮,屋子里简易的家居又深深的戳中我的胸口。
江请这混蛋明星满嘴胡言,就说道:“你真的知道你后面的顾闻笛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吗?我跟你说白了,她攀权附贵,比谁都能急红了眼。”
这句话不断的在脑子里盘旋着,化作一个巴掌不住的在我脸上抽着,脸上火燎燎的疼,一股酸涩如血的味道在嘴里盘旋着。
顾闻笛那天坐上大老板的劳斯莱斯,有说有笑十分的亲密。她很少与我有这般的甜言笑语。
我潜意识当中,不断的告诉我顾闻笛一定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才会这样的,我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小片段,不能够断章取义。但是另外的一个事实我却抹杀不了,那就是我不能够给她提供更加好的生活。
至少那大老板能够开着劳斯莱斯接她,可能之后要去他的豪宅。然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连租一个像样一点的出租屋都得盘算着钱够不够用,更不用提在天河区买一个100多平米的房子、买一个好一些的车子。
这些问题如泰山一直压在肩膀上,我想要解决恐怕还得奋斗蜗居个十几年,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一点点积攒着零星小票,一点点的铲走肩膀上的泰山。
“还有个十几年呀……”我轻轻的叹道。
看着一旁的镜子,穿着正装的我,原本是精神抖擞的派头,我却演绎的如同街边瑟瑟发抖的乞丐,愁云惨淡,满脸的颓废,常常的皱眉,抬头纹显现得十分明显。
看着心疼,却又无限的迷惘。我重重的躺在床上,就像灵魂被抽走的那般,什么都不想动,颓然的看着天花板,就差换上睡衣变身成葛优。
以前高中的时候想着的,就是摆脱重重的课业负担,然后走上社会工作,可以赚钱,之后买房买车,就这样优雅从容过上好生活。那会儿本就是朴素的少年,想的还真是无忧无虑。
我非常怀念高中时候,曾经有一双纯朴的双眼,曾经是一个朴素的少年,曾经怀着一个单纯的梦想。
我打开钱包,里面塞着一张照片。看到这张照片,我放佛回到七八年前的暑假,我们宿舍的五个人——我、周麟、马皇天、杨弦、沈安驿去到甘南大草原,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将心儿全放开在草原上打滚。
迷迷糊糊之间,我放佛真的置身到那个暑假,无忧无虑的骑着马追逐着风追逐着太阳。
等到我醒来,阳光洒在我的床头。我起身伸着懒腰,揉着睡眼——我又置身在这个狭小的出租屋当中。
日历上,我把昨日画了一个叉叉。8月26日,一如往日的残酷,早上又要从拥挤的地铁、匆忙的飞奔开始。
踩着九点的铃响,我刚到办公室就被通知开会。许蒿总经理召集我们这些财务人员,说道:“下个月很快就要报税了,希望你们要引起重视。上个月我们的税就报了一万六千多,是报的最多的一次。在此之前最高的一次是一万。你们自己查查,是不是你们做账出现了什么问题,下个月就不要再犯。”
比我大几岁的小路姐嘟着嘴十分不满的说道:“总经理呀,上个月是因为业绩太好了,按照报税的比例,所以才会这么多。这不怪你们。”
许蒿总经理微微皱着眉头,“那你们不会想想其他办法,比如列支一些应付账款,摊薄盈利。”
我微微望着天花板——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总经理的言论很“特别”,采取避税的方式怎么会在应付账款上列支呢?这账目一看作假都太明显。
“是我审查不严格,是我的错。”黄姐作为财务经理,主动将责任担当自己的身上。
我表示对黄姐承担责任刮目相看。然而,我瞥到其他的财务人员——比如柯大妈,双手交叉表示一种戒备,又比如覃姐,一脸浓妆裹不住那不屑的眼神。
许蒿总经理看向我,“下个月你审查账目。”
我吃惊的指着自己,“我?”
“你做了有一段时间了,看看这个税该怎么报。”许蒿总经理说道。
我不禁感到心脏怦怦的跳着,紧张感袭来。看着许蒿总经理还有黄姐信任的眼光,我迟疑了一会儿,轻轻的点点头。
小路姐却豁然起身,“他虽然做为财务主管,但是才来到公司不到一个月。总经理,你觉得你这样分配工作合理吗?”
许蒿总经理脸色一变,虎着脸质问道:“你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还是我是?你看看你前几个月,审核报销单据还看着手机电视剧,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跟你明说。”
小路姐便什么话都不说,坐下来生着闷气。
我战战兢兢的接受了这项艰巨的任务。看向旁边的五位财务人员,我更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惶恐。从他们的眼神、嘴角当中,我分明看到了不屑、讥笑、怀恨等等,交杂在一块,好似一把把无形的利剑。
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我本来就要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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