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了,受刑之时,还嘴里只喊着:‘我是国公爷的母亲,谁敢伤我?’”
族人嘲笑着,笑容里带了丝讨好:“许是怕死了,当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也难怪能生出薛荣,不,梁荣那般的儿子来。”薛荣被逐出了族,三老太爷气得不轻,尤其是这薛荣是庶子,还想谋害嫡子,更是动了他的逆鳞,当天晚上回去,就烧香祭告祖先薛荣的罪过,然后请了族谱,拿笔将薛荣的名字划去,薛荣无姓,大家就以他生母的姓氏称呼,日后薛荣也就只能是梁荣了。
可笑这梁荣还在庆幸自己能保住一命,可一旦进了那家寺中,他这般意图谋害嫡母手足的不仁不孝的人最为人厌恶,能在里面得了多少好呢?更不必说,他是富贵窝里出身的大少爷,在那里只会觉得生不如死。
众人只当梁姨娘的毒计暴露,连累自己失去了性命和儿子,接受不能以致疯癫。唯独是薛令蓁和薛令芳二人才知道,梁氏最后所做的梦便是薛令芳前世所经历的一切,短短数句话,可对于薛令芳却是一生的痛苦,不免陷入在了前世挥之不去的噩梦里,这几日便病了下去,请了太医又来瞧了一回,便是薛令蓁用了异能也不见效,反而是听到了梁姨娘的死讯,这才完全放下心,身体逐渐完全大好起来。薛令蓁知道,这是她的心病终于消除了。
“退下吧。”薛令蓁让雪松拿了赏银给来回话的族人,那族人临走时,遥遥回头一望,只见那位金尊玉贵的泰安郡主笔直着腰身,盘坐在纳凉的竹榻上,面前的小案上,一个白皙清秀的侍女正优雅而娴静地在红泥小炉上煮着茶汤,热气缓缓上升,消散在郡主的面上,他若有若无地,听到了一丝叹息。
待走到了门外,族人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暗道自己糊涂。郡主是天上的仙人,自然是慈悲悯人,自己将梁姨娘说得如此之惨,岂不是惹了她伤心,不过这般宽厚仁善,才是将来国母典范才是。
族人顶着对薛令蓁美好的误会而走,这厢薛令蓁想起了秦烨命人送来的信,托着腮,还在发愁,觉得面前赏心悦目的侍女奉茶都没什么吸引力了。
薛令蓁手里握着秦烨送来的信,噘了噘嘴,手撑着脑袋,叹了口气。怎么办,她好像把人惹生气了。
此事她可真没想瞒着秦烨,雪槿也跟着她参与了整个事情,她还是主动写信给了秦烨报知此事呢,她只是怕错过了时机,一时没想到秦烨罢了,这才自己直接出了手,等万事了结了,这才想起给秦烨写信,信里说了不少好话,试图蒙混过关,可秦烨却稳准狠地抓住了重点。
先前李原一事便让秦烨放心不下,虽把会武功的雪槿送了来,可秦烨自幼养成了多疑谨慎性子,仍嘱托了薛令蓁,万一遇到了事情,先不要自己出手,总要先给他说一声。
得了,这下子,可算把这个小肚鸡肠的给惹生气了,怎么哄还要好好想想。薛令蓁又是一叹。
雪槿看着小主子发愁的模样,想起今早太孙殿下派人送了信来,不禁笑了笑,说道:“郡主不必发愁,殿下向来对郡主生不起气来,您啊,不需费心劳神。”
薛令蓁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笑了笑,将手中的信收到了一边的宝盒里,又与雪松、雪槿二人谈起了其他事,说着说着,不觉就聊到了如今在京中的魏家。
“这太子丧仪也已经结束了一些日子,魏家还没有消息?”薛令蓁面前摆着个果盘,她伸手拿了根银签子插起一块冰过的西瓜放入口中,拿舌头将一粒粒的黑籽吐出来,西瓜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魏家上京,对外便说是来祭奠太子的,就算满朝文武皆知魏家与东宫之间的龌龊,可魏家势大,仍是太子的前岳家,皇帝都没有发话,这旁人也不能说些什么。
可太子的丧事已过,余下不过是为其守孝禁娱乐罢了,魏家却还逗留在京城。
雪槿笑了笑,伸手将果盘往薛令蓁面前送了送,拿了个小凳坐在榻下:“别的消息倒是没有,最近仍留在京城里呢。只是魏大夫人学老实了,又或者是被魏老太太教训了,没再去给东宫递帖子了。不过最近魏家大老爷要上京了。”
薛令蓁拍了拍手,“我看魏老太太倒是个明白人,可惜魏大夫人没能开个好头,否则他们服了软,烨哥哥到底会留些面子。如今魏老太太是长辈,还是烨哥哥的嫡亲外祖母,她来了京城,烨哥哥总要去看看。现在不去,不过是不想给魏家留面子情了。”
雪松听了,不明白魏家与秦烨之间的恩怨,道:“太孙殿下素来风评极好,对母族魏家也未免太不留情面了些。”
薛令蓁捧着果盘,插了块西瓜塞进了雪松的嘴里,嬉笑道:“呐,你也道了烨哥哥风评极好,可本该更亲近的母族为何不亲近?事出有因,可这因必然不是在烨哥哥的身上。”魏太子妃当年一事,实在不算光鲜,就算是如今的贵族夫人间也只敢悄悄议论不敢直提,薛令蓁也不便同雪松直说,但也不愿让人误会了秦烨。
雪松点了点头,末了,笑道:“我知道了。不过我想不出这因果来,索性也与我这个小小的丫鬟无关。”
薛令蓁想起那日宋氏对她道的话,话锋一转,对雪槿道:“既然魏大老爷还要上京,你也去打听一下,可还有谁跟着来。”
雪槿应了声,又与薛令蓁说了些话,便起身出了流霞院。她是太孙特意选来侍候薛令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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