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她对云氏道了一声,这才小心地搀着宋氏弯着身子,进了一处幽静的小房间里歇息,门一关上,便觉这里面和外面赫然便是了两个世界。
秦烟好奇地看了眼,随即便被白侍妾拉了过去。她不禁悄声问道:“这是怎么了,阿蓁怎么就突然走了?”
白侍妾替女儿揉了揉膝盖,柔声回道:“这是你大哥的吩咐,你不用操心。”说着,她不禁叹了声气:“你若是有你大哥三分之一的本领,我也不怕了。”可她又苦笑了笑,若那般的本领是自小受苦受难才能练出来,她还是宁愿女儿就这般。
秦烟应了声,又对白侍妾笑了笑:“我今日听姨娘的吩咐,同阿蓁好好相处,不过她真的很厉害,跪了这么久,虽然也累了,可她依旧优雅得跟个画里头的仕女似的,不不不,她比那些仕女要好看多了。”
白侍妾道:“你大哥的本领你学不来,这泰安郡主的优点你可要好好学学。她那般好的仪态规矩,必然是下了一番功夫苦练的。哪像你,抄了几篇书,就对着太子妃娘娘撒娇。”
秦烟不好意思地一笑。
小隔间倒是不大,备着桌椅和一些茶水点心,都是刚备好的,尚带着些余温。
“阿娘可还好?”薛令蓁倒了杯清水给宋氏,见其面色红润,只是有些疲累了,便放下心。
宋氏点了点头,叹道:“还好这丧礼一天足矣,否则日日来,还真熬不下去。”
她顿了顿,眼睛在女儿愈发精致的脸上扫视了一圈,面上浮现出奇怪的神色。
原先她还以为这隔间是因宋定疆为太孙效力,太孙才刻意照顾的。可云氏却并未跟着前来,细细一想,倒像是为了蓁姐儿。
宋氏摸了摸薛令蓁的脸颊,只愿这太孙能永远如此,蓁姐儿也就不用她忧心了。
二人休息了一会儿,又怕引了旁人主意,便又回到了正堂,不过好在时间快到午时,吴太子妃已经让人摆了筵席。
薛令蓁虽然身份贵重,可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姑娘,用过了饭,借着去更衣的借口,就和秦烟走了出来,去了外头的走廊里吹吹风。
秦烟身上虽裹着一身素,脸上却也没露出多少悲色,能够出来散散步,她显得非常开心,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了,才道:“说实话,父亲去世了,我一点儿也不难过,反而觉得开心。因着李庶妃,我姨娘这么多年都不能有个名份,只能还是个低等的侍妾,连弟弟如今在玉碟上都没能记载上生母是谁。如今因着父亲去世了,母妃便能给姨娘抬身份了。”
薛令蓁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这日后不就更好了嘛。”
两个小姑娘正说着话,秦烟忽然小声地叫了一句,戳了戳薛令蓁的肩膀:“阿蓁,你瞧,那是不是我大哥?”
薛令蓁凝了凝神望去,那站在不远处楼阁内的人,倒还真是秦烨。
只是秦烨对面站着的那个中年夫人是谁?
秦烟张眼仔细望了望,不禁咋舌:“那位夫人好气派,比母亲也差不了多少的。”
这气派,并非指的是什么华贵的衣着首饰,而是指的是那位夫人的气度。
眉宇间掩不住的高傲,哪怕对上了如今已经贵为太孙,是稳打稳的储君的秦烨,这位夫人依旧态度骄傲。
而薛令蓁虽看不清秦烨的神态,却有所预感,秦烨已经动了怒气。
☆、第44章 第 44 章
午时之后便有些炎热, 这里还好是一处阴凉, 周围种着许多年代久远的树木, 枝叶繁茂, 垂下的枝叶给人送来几分难得的阴凉。
秦烨坐在大理石雕刻成的石凳上, 光线到了他那里猛地变暗起来, 他也未曾在意。一双手交叠放在石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戴着枚润极了的玉扳指,上面天然的玉石纹路形似一条长龙。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周围只有寥寥的蝉鸣声, 大理石与玉石碰撞的声音愈发显得清越。
明明这楼阁里还站着一个人, 但只有秦烨的面前摆着茶盏, 对面的夫人生出些恼火来。
可当她转眼望见那秦烨手指上的玉扳指, 心中又是一定。
对面的那位夫人, 年岁也不算太大,四十多的样子, 一身宽袖长衣, 上好的绸缎在光线下更显的华美, 微微散开的衣摆露出里面内衬的一件月白襦裙,看似朴素无华, 可偏偏有用金丝、银丝在裙摆错着织了几缕水纹波澜。
一双微微上吊的眼睛望着谁都自带着三分傲气,只有对秦烨,才不得不露出几分和蔼的长辈笑意。
秦烨端起茶盏, 被烧制成莲纹白瓷的杯盏端在手中更显得手指修长, 茶水已经微凉, 但在此时喝起来正好。
阳溪魏家,也难怪如此富贵。
秦烨方想起那画像的母亲,她是嫡出的魏氏女,身上的傲气比之这个夫人更加来的明显。
“阿烨,此次前来,虽是为太子祭奠,可舅母实则是想来看看你如何了。如今见你长成这般出色,我们也不愧对你母亲了。”魏家的大夫人说着,眼睛里不禁湿润起来,缓缓拿出帕子擦拭掉了眼角的泪水。
方姑姑和夏直站在外面候着,与夏直是秦烨亲手扶持起来的不同,方姑姑出身阳溪魏氏,是魏太子妃的陪嫁,其父母兄弟皆是魏家的家仆,即使待在东宫里多年,对魏家的感情依旧很深,此时听到魏大夫人的这般言语,激动地满目盈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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