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响,天阴沉得好像被黑布遮住了一样。天气还真是应景,想必警察打电话通知莉雅父母的时候,他们心里一定也下了这么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雨吧。
一辆黑色的车从一片迷茫雨幕中缓缓而来,停在局门口,车里下来一个撑着黑色雨伞的高大男人,狂风将雨滴扫在他身上,没走几步就湿了半个身子,而且他的脚步依旧稳妥,不慌不忙,目光则牢牢锁在舒浔身上。
仿佛,世间男子皆薄幸,独余一个他。
左擎苍撑着伞走到舒浔面前,见她怔怔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便一言不发地收起伞,站在她身边。
他没有去旁听审讯,因为探究和分析动机是舒浔这种犯罪心理专家的职责,而他只对犯罪过程感兴趣,但是这起案件毫无技巧可言,是他参与破获的,最简单的案件。
舒浔沉默着在想,网络上很多夫妻间的笑话都是以丈夫嫌弃妻子作为笑点的,比如,一个男人听说他家遭了贼,急切地打听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别人问,丢了什么东西你会觉得不心疼?他回答,我老婆。不管编造这个笑话的人是男是女,以这种事情为笑点本来就是不正常的。在婚姻中,女人的付出远比男人多得多,光是生孩子一项,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经历过顺产,恐怕一辈子难忘那种疼痛。可是为什么男人还是这样嫌弃自己的妻子,因为朝夕相处的繁琐而心生不耐?因为岁月这把杀猪刀在女人脸上留下印痕?
嫌弃之后,就是出轨,男人出轨时总说,我和我老婆没有感情。真不敢想象,男人的感情到底存在心里还是长在嘴上。外边的女人固然神秘而光鲜,可是当你缠绵病榻,陪在你病床边的不会是那个娇嗔的二奶,当你年华老去,与你携手拄着拐杖逛公园又怎么会是那个缠着你买普拉达的小三?
不知世上是否有这样一个男人,懂我的好,理解我的倔强,也值得我付出温柔,到那时,我为他洗手作羹汤,未尝不是一种大幸福。舒浔想到这里,忽然感觉掌心一热。左擎苍握住了她的右手,他手上沾了雨水,掌心湿润却滚烫。
“走了。”左擎苍把舒浔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举起伞,带着她走进雨幕中。因为把大部分伞下的空间留给了舒浔,以至于到车内时,他穿着的灰色衫几乎湿透。
听说,男人的智商越高,对感情越专一。
☆、第27章 走了我们回家
“你相信人死了之后有灵魂吗?”在左擎苍发动车子的空当,舒浔随口问,“我因为梦见莉雅求助而来了首都,从那面散发着香气的墙发现于良有些不对劲,而去于家村寻找莉雅的警察因为闻到了香水味,从一堆臭气熏天的泥土中挖出了她的尸体。”
“这个世界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很多,枉死的人总能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指引我们找出凶手,有时是尸体的特征,有时是罪案现场的物证,甚至,他们能通过一种情感的力量在冥冥之中给我们暗示。身为刑侦人员,尤其是重案侦查专家,我们要做的不是去探究罪犯的心路历程、去同情或者试图理解他的遭遇,而是帮助死者还原被害过程,将凶手绳之于法。”左擎苍回答的时候,眼中尽是近乎冷酷的理智。
舒浔知道他的第一层潜台词是她根本不用去旁听审讯,第二层潜台词就是进一步解释他当年为什么要指证舒放。他们一起经历了几个案子,体会了被害人家属的痛苦,舒浔对弟弟的入狱之事多少有点释怀,如今也试着慢慢理解左擎苍,慢慢接受他对自己的旧情复燃。她清清嗓子,“研究罪犯心理,对预防犯罪和心理矫治有帮助。”
“我同意它对心理矫治的产生的有利影响,但是,有一个观点我始终坚持——对于犯罪行为,事后的严厉打击比事前预防更加重要。”左擎苍沉声道,“以前,我跟你抱有同样的想法,试图了解罪犯的犯罪动机,后来渐渐发现,几乎一样的成长轨迹,不同的人遇到不同的事会做出不一样的反应。同样是贫穷与接连不断的挫折,有些人选择与命运抗争,保持他们的善良和乐观,挫折使他们更加坚强;有人则心生不忿,报复社会,用他人的血来慰藉自己扭曲的心,使更多家庭蒙上阴影。”
舒浔沉默不语,无奈地想,如果以后他俩真在一起,是不是每天就要在讨论案情和交流刑侦经验中渡过?偏头看看左擎苍一脸严肃的样子,还真有几分不容辩驳的压迫感。舒浔咬咬下唇,余光瞥见左擎苍搭在档位拉杆上的手,就把手伸过去覆在他的手背上。
如此主动的触碰,让左擎苍的身子明显一僵,但下一秒,这个反应敏捷的豹子就反手扣住舒浔的手,理论和见解立刻抛到一边,把她往怀里一拉。你说,猎物在狩猎者面前主动示好,人家不坦然接受并且得寸进尺?自然就是吞吃入腹的节奏。
车子已经发动很久了,半天没有离开原地一步。
当舒浔满脸通红地推开左擎苍,双唇已被他蹂.躏的又红又肿,她抽了张纸巾捂住嘴,别过头去假意看窗外的风景,其实是在等温度慢慢降下来。
有人经过时,明知外边人看不见她现在的样子,舒浔还是做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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