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纱。安嫔摇摇头,眼瞳里黑白分明地写着不信:“本宫是来给温常在赔不是的。既然圣上这会儿不见人,那本宫便等到圣上走了再去看温妹妹!”
如今温静则落了水,她就不信萧玦还在央错宫里头歇。今儿非要把圣上请回自己宫里去才是!
曹裴瞧她的模样,叹气摇摇头。手里拂尘左右摆了几回:“娘娘请便,奴才先进去候命了!”说着转身朝殿内进去。
天色黑得快,愫蔻在殿里点上烛火。火炉就在窗前烧着,映得温静则小脸通红。她身上已经暖了,面色渐渐红润,却还是不见醒。
萧玦直起身子,突绝背后酸痛。曹裴赶忙上前给他按按。
“什么时辰了?”他松开温静则的手,站起身朝着窗外看今晚被乌云遮了大半的月亮。
“回皇上,酉时三刻了,您还没用晚膳呢。”曹裴慢慢跟在萧玦身后,瞧见他往外走,心中一喜。萧玦回头瞧了两眼床上闭目的人儿,微微颔首。
两人正要推门出去,猛然听得愫蔻与小庆子在廊间争吵说:“不是我多心!我当时清清楚楚的瞧见有人伸手从后头推了小主!”
作者有话要说: 叮!您的男二上线!!
☆、出宫,灯节
二十二、出宫灯节
曹裴:作死了!!!
他伸出去的手,悬停在半空中。萧玦眉目见寒光一闪而过,越过曹裴,推门走出去。
愫蔻被吓了一跳,瞬时噤若寒蝉,和小庆子一同行礼道:“皇上万安!”
萧玦审视他们几秒,将双手被道身后径直走出去。冷风裹着他的玄铁一样又硬又冰的声音,甩下一句话:“好生照顾你们小主,今儿王太医说的话,都不许走漏风声!”他踏着月色,身影像是修竹一般挺拔高硕,周身却又有丝丝柔情勾绕缠绵。
曹裴小声提醒说:“难受孕的事儿,圣上想瞒着小主,你们两个也放机灵点!”他只说了这两句就急匆匆的追着皇上去了。
安嫔在宫门处站到现在,她远远瞧见萧玦。不由挺直身子,左右整理起衣摆裙边来。上前端端正正的福礼,精致的脸上微微含笑,柔声说:“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安嫔头上绾着芙蓉归云髻,发间珠光宝气,还别了一支半开的梨花。脸上妆面娇媚,上着一件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下穿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
萧玦目光堪堪扫过,便立即挪开。他抬手用手背轻碰了碰那串坠下到肩头的翠玉,嗤笑:“安嫔你穿的这样粉嫩娇艳…………”他迎着安嫔满目期待的眸光,双眼瞬生厉色:“半点不像是来赔不是的。还是换身衣裳,明儿赶早来吧!”
安嫔被他话里的戾气吓得不轻,哆嗦得头上珠烁阵阵翠响。待到反应过来,萧玦早已走出几米开外。
夜色越发浓郁,寒气从地下扑散着腾到空中。众人走后,央错宫陷入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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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落水,风寒是免不了的染上了。好在王献的方子管用,喝了六七天就药到病除。只是当时心肺灌水严重了,每天清晨、半夜总会一阵一阵的发酸发疼。
今儿是初九,大祁的花灯节就是从今天晚上开始,每年都要开个六天,一直到十五才歇。不过自打温静则进宫,就没再见过晚上的灯市了。
她披着棉袍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愫蔻递来的热水。一杯略烫口的热水流过心间,润入五脏,霎时酸痛的感觉就要消减大半。
“外头是什么动静?这样吵闹?”她捧着茶盏,努力探头朝窗外瞧。愫蔻上前来压好被角说:“回小主的话,今儿是初九,别宫的娘娘们接家眷哩!”说着提起茶壶,给温静则续上一杯。
屋里头碳火烧得发红,因着温静则不喜欢香料的味道,就没有熏香。
外面各处都是热闹喧天的忙着团圆,一诉相思离别之苦。可她这里…………当真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了。
温静则脱下衣裳,索性蒙着被子在睡一觉!
落水之事后,萧玦隔三差五的都会过来央错宫用膳,但却未曾留宿过。温静则心里也是门清儿,自己病歪歪的,非但伺候不了萧玦,反而还给添乱。
落水的事情,是有人推她。但是她这样空口无凭的说出来谁会信?也就愫蔻那丫头无条件的信自己。在宫里三年,都不如得宠这三个多月学到的多。我不犯人,人未必就不会犯我!还是先放在心里,暗中观察为好。
醒来的第二天,温静则就叫愫蔻备了份礼托人到宫外去给楚叙道谢,可惜楚叙没收谢礼,也没有回信。那只羊脂玉镯子也因为泡了水后没及时烘干而慢慢生出几个缺口来,不能戴了。
这一觉睡到将近未时,中间被愫蔻叫起来用了一次午膳。外面的冷风打着哨子,吹得窗纸“呼啦啦”响个不停。愫蔻从偏间端药进来:“小主起来了正好喝药。”她手上有几个显眼的红水泡,都是这些日子熬药烫伤所致。
温静则接过完,仰头“咕咚咕咚”的碗就见了低。她天生怕疼不怕苦,打小喝药便不费事。愫蔻从腰间抽出帕子替她擦擦嘴角的药渍说:“小主真是厉害!”
“这算什么?你就爱哄我!”温静则啐她一口。而后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我的病都好了,怎么还日日吃药?待会儿王太医过来,可得好好问问。”她把上半身伸出床外,翻腾出画本子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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