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那乌纱!”
说着,又眼神怨毒的道:“老子奈何不了姓诸的臭丫头片子,难不成还不敢对付个开客栈的臭娘们儿?真当我王家无人了么?”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明知展鸰与诸锦交好还坚持过来,摆明了是要借着收拾展鸰来打诸锦和诸清怀的脸。
一行人踢踢踏踏走了一段儿,远远瞧见一片宅院,王公子眯着眼睛瞧了会儿,用马鞭指着问道:“便是此处么?”
一个随从狗撵似的蹿了出去,不多会儿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正是哩!”
王公子重重一哼,想起来这几日自家妹子私底下的咬牙切齿的控诉,双腿一夹马腹,“驾!”
展鸰给客栈员工们放假是到初五,今儿才初四,故而还是只有他们几个。
从初二开始,客栈也开始零星有人光顾,这会儿正有一队打西边来的香料贩子过来歇脚。
正好展鸰苦于佐料不齐备,顺道要了些,便抵了饭钱。
她挑好了之后,席桐便一声不吭的替她拎到后厨,又分门别类放好了,一转头就见展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睛里都憋出泪花来了。
“困的话你先去睡会儿,我帮你盯着。”席桐皱了皱眉,有些心疼。
昨儿半夜,展鸰的骡子和他的马不知怎么又隔空打了起来,战况之激烈空前绝后,直接就把各自的棚子给扯塌了。
当时众人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前后两声轰然巨响,顿时就给吓出白毛汗,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翻身起来。
原本以为是有歹人想趁过年人少浑水摸鱼,展鸰和席桐就都抄了匕首,悄无声息的摸了出去,结果就看见素日里一天不打仗难受的骡子和马在大雪夜里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相互取暖,画面和谐又诡异。
展鸠席桐:“……”
回去吧,啊,回吧!就该让这俩牲口冻死算了,大半夜的瞎折腾个什么劲?
倒是知道厉害,拴着的缰绳断了也不敢往外跑,只是一嗓子一嗓子的接着叫唤,然后瞬间摒弃前嫌相互救命。
两个主人又检查了周围一遍,确定不是天灾人祸,而真的是畜牲惹的祸之后真是哭笑不得。
席桐摸着自家大黑马的脑袋叹了口气,“你呀你,可叫我说什么好?”
展鸰都不想管自己丢人现眼的骡子,你有本事折腾,这会儿有本事扛冻啊,大半夜的,非得吵得人不得安生。
这就是欠揍!
她将匕首熟练的耍了个花,大雪映衬下的月光格外皎洁,照在匕首上白惨惨一片,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天冷了,倒是想弄个皮褥子。”
那骡子听没听懂展鸰不知道,反正是瞬间老实了许多,两只耳朵都耷拉着,大冷夜里抖得更厉害了。
席桐笑着摇头,“大约是这几日爆竹彻夜响个不停,他们两个也没怎么经历过,吓着了,故而闹了点小脾气。快别骂吓唬它了,瞧着怪可怜的。”
那骡子就抬头看展鸰,一双大眼睛里果然水波盈盈,既委屈又有点控诉和羡慕:
瞧瞧人家,都是做主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展鸰没稀搭理它,却也顺势收了匕首。
也没有第三个应急的牲口棚,突然塌了一时无法可想,只好先将他们牵到院中,好歹风雪小些,再厚厚的盖上油毡布,倒也不比牲口棚差什么了。
只是这么一折腾,展鸰和席桐也走了困,再也睡不着,索性对着火炉烤地瓜,又将豆腐干洒水刷面酱烤着吃,闲聊到天亮,撑得直打嗝。
那会儿倒是不困,可现在忙了一阵,睡意卷土重来,难免有些疲倦。
“不了,”展鸰去用凉水拍了拍脸,连打几个哆嗦,果然清醒许多,“一天两天也没什么,以前又不是没熬过,现在睡下可就起不来了,到晚上又该睡不着。”
席桐也就不劝了,跟她一起对着窗外雪景发呆。
以前他们俩都太忙了,忙的没有功夫思考,现在忽然闲下来,做的最多的事儿就两件:一个是吃,再一个就是发呆。
人生中能有从容发呆的时刻,真的太幸福了。
这些对普通人而言最平平无奇的事,曾经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向往……
展鹤这小东西如今身子骨越来越好,咳嗽的也少了,入睡之后便如小猪仔一般,轻易叫不起,昨儿夜里睡得倒好,这会儿精神百倍的抓着席桐送他的小马驹到处跑,红晕的脸上满是健康的神采。
“快过来,仔细摔着。”看他这样,展鸰也颇有成就感,伸手拍拍自己和席桐中间的位置,又往旁边让了让,小家伙便乖乖爬了上来。
展鹤一直都是快乐的,这会儿也不例外,左边看看展鸰,右边看看席桐,一双大眼睛里头就沁了揉碎的星光,亮闪闪惹人爱。
他正是好奇的年纪,看什么没见过的人和事都想探究一番,如今店里来了客人,穿着打扮与迄今为止见过的人截然不同,他也忍不住探头探脑的。
大堂里那一伙商人在外漂泊了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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