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不动腿。
不多时,小翠儿等几个小丫头就笑吟吟端着个大托盘出来,里头放着好些切成约莫一口大小的红棕色的鸡鸭。那些皮被火光一照都油亮亮的,看着就叫人心中馋虫造了反。
不少孩子的眼睛直接就挪不开了,好些的含着手指偷偷流口水,忍耐力差的立刻就抱着爹娘爷奶的胳膊和腿开始扭,哼哼唧唧的想吃。
“爹,俺想吃肉!”
“爷爷,馋煞人了,俺也想吃!”
“娘,俺,咱,咱买了知了猴,也买一块吧……”
但凡能走出十几里地来卖知了猴的,哪儿有几个手头宽裕的?还指望着得点铜板家去买些柴米,扯几尺新布哩,何曾奢望过吃肉?
于是一众家长就没几个敢应声的,要么直接生硬地说小孩儿不能吃,要么就狠心捂住孩子的眼睛,还有的十分卑微的去外头棚子下面的茶壶那里倒免费的凉茶喝。
好歹有一家人大约手头略松散些,当爹的回忆了下一家客栈平日里卖烤鸡烤鸭的价钱,又看这些都是小块,简单盘算了下自己手头的铜板,便很小心的询问道:“敢问姑娘,这个是怎么个卖法?”
小翠儿她们才刚将签子往蜜汁鸡鸭上面插好了,听了这话就笑道:“这位老乡,您误会啦。这是咱们掌柜的才琢磨出来的新式吃法,她说也不大确定口味如何,且先切了两只给大家尝尝味儿,好不好吃的只管说,就听听大家的意见,不要钱的。”
众人一听,登时炸开了锅,好些人都不敢相信,口中木然着只是喃喃,“真不要钱?”
“不大能吧?”有人就道,“这些少说也得两只鸡鸭,便是你们家最便宜的风干鸡鸭也得将近一百个大钱哩,她竟舍得?”语气中竟颇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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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话音未落,方才还将信将疑的百姓们先就不高兴了,立即调转枪头。
“你这人怎么说话!”
“哪儿来的,指定不是俺们小青山村的!”
“也不是俺们大柳树庄的!”
“人家可是圣人亲口称赞的展仙姑!这样的善举简直车载斗量!光是做的那酒精就救了多少人的性命?那可是功德无量的善举!还有每月的义诊,如今周遭多少百姓都不必城里看病了,直接从这里白拿药,一个大子儿人家都不收的!”一个大娘很是激动的道。她一把年纪了,还说的满脸通红,口水乱飞,显然是动了真气。
那人给这个阵势吓了一跳,就有些讪讪的,不过还是嘴硬道:“大娘您急甚么,俺又不是说恁老人家。”
“你倒不如说她,她心里还好受些!”旁边有个三十来岁的嫂子道,“她老人家的孙儿那日险些没了,就是这客栈的纪大夫治好的,人家展掌柜的又送了药,一文钱也不肯收。平时乡亲们但凡有点不好卖的瓜菜、针线的,不拘多少,这一家客栈都收了,当场给钱,省了多少事,十里八乡谁不感激?才刚大家伙不信,是不好意思再受,你这后生倒好,偏这样诋毁起来,俺们听了可不依!”
“就是!”周围又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很有些人情绪激动,“谁说一家客栈和展仙姑的坏话,就是跟咱们乡亲们过不去,谁也不饶他!”
光是这几个月客栈里收购知了猴吧,连带着孩子都能挣钱了,如今好些人口多又勤快的家里,都挣了一二两银子了,这可是从来没有的好事!且两个掌柜的都发话了,只要客栈不倒,日后年年都收,试问谁听了这话不感激?
有银子就能活下去,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病了直接过来瞧病,娃娃大了还能送来识字做活,细想想,这里建起来的一家客栈,直接或间接的救活了多少人家?人家却从来不求什么回报,如今竟还有人说风凉话?
又有人追着问那厮究竟是哪里来的,势要追究到底。
那人不曾想自己酸溜溜一句话竟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早就吓瘫了,哪里还敢应?只是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到底藏不住,有人从后头挤进来,就着道边的火把看了一回,立即大声喊道:“俺认得他,俺是小王村的,他是村东头做豆腐的老王头的表侄儿,前几日才投奔来的!”
众人嗡嗡议论出声,看向那老王头表侄儿的表情不免十分鄙夷。
“怪不得,原来是外头来的,难怪这样没见识!”
“呸,打量人家都跟他们那儿似的抠搜么?”
“我就瞧不上这样的,自己想什么就罢了,偏以为人家也跟他似的……”
“老王头儿俺认识,怪厚道的一个人,怎的弄个表侄儿这样不争气?”
“不都说了是表侄儿么,隔了多远的亲戚……”
当下就有人说要找老王头说道说道,言明这么弄不成。管他是不是外来的,既然如今在咱们沂源府讨生活,合该入乡随俗,这么红口白牙冤枉人哪儿成!这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么!回头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叫外人以为他们沂源府的人这么忘恩负义哩!
老王头儿的表侄儿早就臊的不行,哪里还能等到排队卖知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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