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实验!”一个女人从人群中挤出来,“郁教授,多少钱都没有关系,能不能增加几个名额?”
“不可以。”郁清岭苍白着脸,坚定摇头。
女人一愣,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一哭,周围的家长也纷纷红了眼圈。
“你先进去。”鹿晓趁着空隙对郁清岭说。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审时度势,这样火上浇油家长们不燥乱才怪啊!
郁清岭苍白着脸,一副手脚无措的小模样。
可怜兮兮。
鹿晓小声重复:“你先进教室,然后关门,我帮你挡着。”
“鹿晓。”郁清岭的声音带了焦躁。
他是在担心她?
鹿晓觉得自己简直可以去写一本《郁清岭教授语言学解析》了。
“我没事的,我完全没有问题。”她安抚他,“你先进去,我5分钟后就进来。”
郁清岭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乖巧地走进了教室。鹿晓趁机把门一拉,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入口,大声道:“我们的实验名额第一阶段已经确定,第二阶段还有待商议,有需求的家长可以先到我这里报名!我们会对每一个孩子进行测定!”
鹿晓红着脸扯谎。
她不擅长说谎,但是现在这个局面,要想救里面那只社交小弱鸡,只有她硬着头皮出马了!
家长们怀疑地看着鹿晓。鹿晓趁机从兜里掏出了的工作人员,也亏得权责明晰,她的名字前面还有个前缀也印了上去:郁清岭(教授)助理。
鹿晓打开了随身的文件夹,掏出笔,一个个记录家长们的联系方式以及他们的孩子所属的班级。她一边记录一边疑惑,本来以为拿人体做实验是一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行为,用量化的药剂来控制人类的情感,更是一件有悖lún_lǐ的行为……可是这些家长,为什么抢着要把孩子送给郁清岭当实验品呢?
她不明白,也不理解。
本来不赞同不认可,现在更多的是疑惑。
她想象中的实验,到底跟郁清岭和秦寂做的是不是一件事情?
“我的孩子叫明熙,在二班。”之前哭闹的女家长红着眼睛道,“他其实认知程度已经进步了很多了!可是上个月的测定他癫痫发作住院错过了……我不要求郁教授招他进实验组,我只是想让郁教授看他一眼,就一眼!你帮我求求郁教授,求求他好不好?”
女家长死死抓着鹿晓的手,语气哽咽。
“小熙?”
“您见过我的孩子?”
鹿晓犹豫道:“刚才他在操场上发了病,现在在医务室。”
女家长脸色一变,慌忙朝医务室方向跑去。
剩余的家长也纷纷登记了名字,渐渐散去,只有几个仍旧不死心地还在教室门口徘徊,等着郁清岭出来。他们就像一群无助的蚂蚁,聚拢在一起,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坚强,但是只要其中一个红了眼,连男人也会跟着哽咽。
鹿晓不懂这种坚强的代价,她只知道自己不忍心看下去,所以推门走进教室。
-
教室里,郁清岭正对一班的孩子做简单的问询。
“你叫什么名字?”
“有没有喜欢的好朋友?”
“妈妈要是哭了,宝宝该怎么办?”
尽管是些简单的问题,能流利回答上来的却不多。
郁清岭就跪在孩子们面前,仰着头看着小朋友的眼睛,白色的风衣拖到了地面也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眼睛似乎还没有适应室外光,微微眯着,脸上的表情认真而又专注,周围的气场莫名的安静。
……
一班的孩子显然要比操场上一触即燃的更具有社会适应性,一旦被问询完毕,他们就迅速安静下来,每一个人都会找一个角落,抱着自己的玩具或者是发呆。
鹿晓坐到一个女孩对面,看着她把积木机械地越叠越高。最终高塔塌方,积木噼里啪啦碎裂一地。
女孩微微一愣,垂下眼睑,又从最底座开始搭起,慢慢累积。
“要帮忙吗?”鹿晓轻声问。
女孩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不断重复的刻板,无法消除的隔阂,明明近在眼前,却永远触摸不到的灵魂。
鹿晓忽然意识到,自闭症患者被称为星星的孩子,是因为他们的灵魂实在是太过遥远。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多更了一章,漏看的妹纸可以往前翻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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