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颠簸之感传来,尉澜微微醒转,紧闭的双眼开始睁开。
“我居然没有死!”尉澜心中暗道。
眼光向周围扫去,却发现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是蓝天白云,也不是黄沙漫天,而是一个光线稍弱的木房之中。
定眼一看,四周有三面皆是木板拼合而成,前面是一块帘布,看起来是极为古朴的丝绸,左右两边有着两个四方小窗,同样有着帘布遮住。
他曾无数次看到这一幕,但那只是纸张或屏幕上,却从未如此真实感受过,此时他也得出一个结论,自己身处一架马车之中。
“我不是在楼兰遗迹的罗布泊考古么?怎么会……”
当他抬起手,却发现手中的考古仪器不见了,而是一身丝绸汉服,绣着精致花纹宽大袖袍。
这不是只有在做梦时才能梦到的汉服么?这是什么鬼地方?尉澜脑中一阵眩晕之感。
咳咳咳!
闭眼思索的他感觉喉咙一阵干燥,好似要起火一般,欲开口的他不得不咳嗽一下,捏捏喉咙,吞着口水,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
“公子你醒啦,来喝水!”
只见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拨开帘布,提着一个囊递给尉澜。
尉澜来不及多看,一手夺过水囊,便往嘴里灌水。
咕噜咕噜!
尉澜感觉怪怪的,好似这样的动作娴熟无比,好似做过无数次,可他明明才是第一次用这东西喝水啊。
清水中带着一阵清凉和甘甜,滋润着尉澜干涸无比的喉咙。
“这是我喝过好喝的水了!”尉澜闭着眼睛,手中的放到一旁,并未多注意。
“公子骗人的吧,这山涧清水怎能和长安的美酒相比呢。”女子轻声说道。
被清水冲去眩晕,清醒的尉澜定眼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面前还有一位美少女。
满头大汗却遮不住她的美丽,一身气质宛如碧玉,好似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鼻梁微起,美目流盼,小嘴微张,急喘呼吸,却更显她的一股坚毅的气质。
一身汉服装束,青丝如瀑,齐齐长至后背细腰处。
这一看,尉澜险些呆滞,目光不移,暗暗惊叹,此女只应天上有。
大学三年,他虽然见过美女不少,可他学考古专业之人,根本没时间停留恋爱,更多的时间在于研究。
“公子怎么啦?是不是脑子烧坏?哎呀,都怪云朵不好,这么迟才给公子取来水解渴。”看着尉澜一动不动,女子自责道。
看到女子一脸自责委屈,尉澜一顿,一段记忆从脑中徐徐链接,好似都是他经历过一样。
自己是楼兰国王的王孙,如今国王逝去,昭自己父王回去继位,父王是被作为人质而扣留在汉王朝,可如今汉皇放行,父王却悲伤过度,不愿回去继承王位,而是派他回去送自己爷爷––死去的楼兰王最后一程。
一幕幕记忆,犹如梦幻一般,涌入脑中,好似经历,好似梦境,真真假假之间都已是过去。
但是这段记忆确实是真实,并不是他经历的,而是这局身体曾经的记忆,一个和他一样被渴死的人,只是他比较幸运,穿越来到这里。
他的记忆未曾消失,而是与那段记忆融合,虽说两个已死之人,可又是两个没死之人,彼此融合。
“黄粱一梦么?”尉澜心中不禁呐呐。
自己在罗布泊寻找楼兰古迹,因缺水而死,却莫名奇妙地穿越成了楼兰王的王孙,而楼兰王刚刚死去,是替父回去尽孝的。
忽然间,尉澜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跟自己的父王学过楼兰语,可自己终究还是在汉朝长大,是自己父王为人质时与汉族女子所生,这回去恐怕不会顺利。
毕竟他也不懂楼兰国情,而且楼兰王也去世了,回去了他也是孤立无援。
只是这不正好么?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不就是闲亲王么?回去做一个闲小王爷多好。
而且,在记忆中父王关于楼兰的叙述可是美丽无比,美女也多,他贵为王子、王孙,可以随意挑选。
想着想着,尉澜脸上不禁浮现痴痴笑容,毕竟在现代那时为车为房他都不敢想过女朋友,如今好了,任挑任选。
“公子傻笑什么呢,不会是被渴傻了吧?”那自称云朵的女子不禁问道。
睁着大眼睛,心想,平时公子可不会随意乱笑,而且也:不会笑得如此难看,坏了!坏了!不会真的被烧坏了吧?若回去肯定会被老爷责怪的!
她女心莫名焦急,小手紧握,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尉澜,毕竟她还是希望自己公子醒过来的。
痴痴傻笑十几个呼吸,云朵的话他都未曾听到,直到云朵拿起水壶往他脸上一泼才惊醒过来。
噗!
“咳咳咳!云朵!”被泼到呛的尉澜,刚想骂人,脑中却浮现云朵的面容,这个从小照顾自己女孩,无微不至,却也美丽动人,于是他生生把接下来的话收住了,卡在喉咙里,只能化作咳嗽!
“咳咳咳!”
“公子不傻咯!公子记起云朵咯!”云朵欢呼叫道,公子还能知道自己泼他,这说明还没傻呢。
“若我傻了,以后谁来照顾云朵啊!”尉澜手拨弄开脸上的水珠,打趣道。
这个平时欢呼雀跃的女孩,在记忆中,似乎是他在长安城为数不多的朋友,虽是侍女,却情同姐弟。
而且这云朵还比自己大一岁,自己十五正是束发之年,这云朵可是已经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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