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通是中阳宗的宗主,年逾百岁,但模样看起来不过是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因为他已经到了元婴的境界。
朝阳刚出,露珠还未干透,正是一天的清晨,周路通坐在校场旁的椅子上监督众弟子做早课。
忽然间,一个小黑点自天空飞了下来了,周路通一招手,那东西便在他的掌心停了下了,原来是一柄专门用来传信用的飞剑。
这一大早的是谁有信要送给自己?周路通摇摇头,将念头探进了符剑内。
“什么!”周路通在读完符剑内的消息后惊呼了出来。
弟子们从未见过宗主如此失态,竟都停了下来。
一名弟子上前问道“宗主,发生了什么事?”
周路通强忍住心中的酸楚,只说了句:“我出去趟,你们好生练习,可别怠慢了。”周路通驾起遁光,眨眼间消失众人的视野里。
此时已到了早上,赵德凡让伙房准备了些早点让几人吃,他自己自是无心吃的,倒是陈升与温东阳吃的津津有味。
李江海在书中看到过不少人死去的故事,但那毕竟是故事,这次见着了真正的尸体,他有些难过。他为赵德凡难过,为死去的赵妍儿难过,为死去的周立群感到惋惜。活生生的两条性命就这么死去了,凄惨的尸体在大厅里面躺了一宿,直到天亮才被抬出去。
李江海当时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对这两人下此毒手呢,难道为了一己私欲就能将认得性命抛之脑后吗?如果换做是他,他是怎么下不去这个手的。
早餐很丰盛,雪白的馒头、金黄诱人的南瓜粥,还有几盘说不上来是什么的精致点心。它们散发出的味道可以令人食欲大开,但是李江海只吃了一碗粥便再也吃不下去了,不是因为味道不好,是因为他的心中有不满。
对于下毒手的人不满,他第一次起杀心是对陈升,就是那次尸魔死后他的十二周天镇神幡被众人看见的时候,但是他没有下的去手,明明剑已经握在了手里,他也的的确确地感受到了那种可以在挥手剑就能掌控别人性命的“快感”,但是他觉得,如果为了这种事情去杀人话,那也太没有原则了。
这是他第二次有了杀心,他想要找出那些杀害了周立群与赵妍儿的人,哪怕亲手杀了他们也再所不惜,他忽然间发现自己变了,变得陌生了,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他有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不过都仅仅是个开始,他很明白这个道理。
几人吃完早点,赵德凡又名人奉茶,他们除了入厕之外都在大厅坐着,他们在等人,等周立群的父亲周路通宗主的到来。
茶过三巡,一道极快的遁光出现在视野里,再一看便已经稳稳地落在大厅外的空地上。
周路通来了,火急火燎的,他几乎是用跑的冲进了大厅。
几人起身,赵德凡迎了上去,满脸的愧疚,竟然拜了下去。
周路通伸出手拦住作拜的赵德凡,苦笑里带着悲伤道:“赵兄,这是为何?”
赵德凡低下头:“是我没有照料好立群。”
周路通叹道:“唉!怎能怪你,妍儿……妍儿她也……唉!带我去见见他们吧。”
赵德凡带领众人来到一间厢房,周立群与赵妍儿的尸首就停放在这里。周路通的手在颤抖,仍是伸出去揭开了白布的一角,是赵妍儿。他看了几眼,流下眼泪,走到另一具尸首旁再次揭开白布,自己儿子苍白发紫的脸露了出来。
饶是周路通身跻元婴,在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禁老泪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间最残酷的事情,换了谁又能受得了这般打击。赵德凡见周路通流泪,偷偷地摸了一把眼眶,也是湿润的,两个人相互倚抱着,无声的哭泣。
谁的心又不是肉做的,李江海也跟着哭了起来,想起自己父亲当年病死床榻的场景。
周路通见完了儿子的最后一面,便对赵德凡说:“下葬吧。”
赵德凡点点头,不舍道:“是该下葬了。”当即让管家差人去办,随后几人又回到了大厅。
陈升依然坐在首座,赵德凡让了主座给周路通,自己则坐在李江海的旁边,这一来,周路通不禁也对陈升的身份感到惊讶起来,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赵德凡如此礼待。
周路通问道:“凶手可有眉目了?”
赵德凡答道:“有是有,可却不好查。”
周路通皱眉道:“什么样的人,不好查?”
赵德凡轻叹一声:“立群与妍儿在死之前中了软筋粉的毒,所以未能有反抗,否则凭这几位道友在,是怎么也不能让这事发生的。”
赵德凡将此事前前后后都与周路通详细的说了一遍,并且陈升等人说得与连夜审问酒楼内小二掌柜的说得差不多,他们的嫌疑便洗脱了。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去查这软筋粉。赵德凡势单力薄,光凭一人肯定是不能办成的,七七宗家大业大,定不会给他面子,就算加上中阳宗,七七宗也不一定买账。
周路通深知七七宗护短,明着又斗就算斗的过也会两败俱伤,若因为此事再伤及了无辜人的性命也是不妥的,难道要请洲修行者联盟管理协会出面?
可这一片的洲修行者联盟管理协会里,大多都是七七宗的人,请他们出面又能讨得了好处?
周路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这个仇肯定是要报的,不管凶手是谁,都要查清楚,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可不是一句空话。
坐在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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