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角晰也只不过带来了点小麻烦,跑在最前头的那个叫做利比斯的男人是大胡子的左右手之一,前面的行程他总是保持在队伍中段最安全的位置,自从看到城堡所在,他便始终奔跑在队伍的第一位,谁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只是这一次他的贪婪让他遭了罪,他大咧咧的闯入了角晰的居住地,甚至还大意的一脚踩到了一头雄性角晰被落叶遮掩住的尾巴,后者勃然大怒,在利比斯还没明白自己踩到什么时,这只被打搅了安宁的魔兽便毅然发动了攻击,它的同伴支援的同样及时。
在其他人发现战斗开始时,利比斯身上便多了几个窟窿。战斗发生的很快,结束的很快。在拥有多名中阶职业者的队伍面前,五只角晰不过是坚持了半分钟,便一一死去,等到走在最后的安里和席尔法掀开树枝钻进这片林地时,一切都已结束。
利比斯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抓着大胡子的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躯体过度用力使得他皮肤下的青筋格外显眼,只可惜这倒霉的家伙最后还是没有说上一句话,便一命呜呼。
大胡子沉默的将自己最好的伙伴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随即不再理会,提着他的斧头继续向前前进。
“都注意点,别在这样便宜的死掉。”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些愠怒。
没人多说什么,做这行的就没指望会死在儿孙的身边。
第二次遭遇魔兽运气则好上一些,这次打头的是波比,那个身材瘦削但经验很是老道的盗贼,他敏锐的嗅到了一股异常的味道,古怪的味道在这该死的丛林中到处都是,但波比却从里头分辨出了魔兽的气息。
“是猎杀者,大家小心。”
猎杀者可以指代很多种魔兽,但在这森林中遇到的只会是一种,这种魔兽约莫一人高,手臂粗壮有力,几乎垂到地上,它们的外形有些类似猿类,但脑袋完全不同,它们三角形的脑袋拥有两个口器,一大一小,大的用来发动攻击,小的才是真正用来进食的。各地的叫法很多,大陆东面称它们为“守林人”,大陆南面的小国则称它们为“帕索图”,意思是林中狩猎的精灵。而更主流的说法则称它们为“森林猎杀者”。
当安里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大胡子一斧头砍入猎杀者较小的那张嘴的情景。这倒霉的家伙似乎是族群中出来寻找食物的哨兵,这次运气背了点正好遇到了一伙来势汹汹的冒险者。
不要让猎杀者逃跑。
这是大多数冒险者心中牢记的准则,遇到这种魔兽必然便是你死我亡,不是死在魔兽手中,便就应该杀掉它,一旦露出破绽让猎杀者逃走,那之后等待你的便是一整个族群的猎杀,到了那时,还有命逃掉便足够你在酒馆里吹一辈子了,你可以举起你只剩下手肘的胳膊又或是拍拍自己空荡荡的裤腿,照样有人为你的英勇举杯。要想从一个猎杀者族群的追杀中逃脱,你上辈子起码得救一次幸运女神。
“快走,赶紧离开这里。”大胡子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颇为紧张,冒险者们警惕的注意着森林中的动静,尽可能的加快脚步,足足跑了两小时,席尔法就快要跑脱力时,队伍这才放缓了一些。
“嘘,看来是逃掉了,真是倒霉,怎么会遇到那种东西。”维伦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汗珠,他将腰侧的水壶取下递给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好友。后者接过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他实在是累坏了。
“别喝完,省着点。”维伦很是肉痛,但还是没有阻止席尔法的动作。
“谢谢。”席尔法粗重的喘着气,他撩开领口,潮湿的头发紧贴着他的鬓角,显得格外的糟糕,他平日里格外在乎外观,此刻却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安里同样有些气喘,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还好,只是为了帮助席尔法尽量不掉队,她着实费了些力气,有一段路程甚至是她背着已经筋疲力尽的法师,这让席尔法很是难堪,但倔强的他最终还是勉力支撑下来。
法师是个大后期的职业,若是掌握了飞行术,自然不会这么狼狈,只可惜席尔法还很年轻,要掌握那种高级法术他至少还需要十来年的沉淀,除非遇到什么独特的奇遇。
“要是有个牧师就好了。”
“可惜那些家伙只在乎他们的神灵。”在林中休息的冒险者低声谈论着。牧师能够施展神术,他们虔诚的信仰赢得了神灵的回应,神术的功用十分广泛,加速体力恢复,低等猫之敏捷都是此刻很有效果的神术。
“教会肯定也派出了他们的人,我敢打赌天堂之拳骑士团现在肯定也在这片森林中。”
“那他们怎么不飞过去?”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试过,可能遇到些麻烦。”
人群中发出些笑声,对于教会以及教会麾下的圣骑士团,大多数冒险者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看法,冒险者们中并没有太多守序善良之辈,或者说整个大陆都没有这样的冒险者,最多的便是中立邪恶之人,他们保持着自己独特的做法,在大多数时间表现的中立善良,但只要有利益相关他们并不介意展现自己并不被道德所容许的另一面。
没有哪个冒险者敢对着神灵发誓自己的一生都行进在光明照耀之下,毫无任何污点。能够说出那样话的人多是游荡在各种险恶之地的苦修者,也只有那些人精神洁癖到了一定境界,才会永远遵从善良之心。即使是队伍中最为正派的维伦,也同样不敢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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