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
刺耳的煞车声伴随着剧烈的冲撞。
白彤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下一秒眼前的东西翻转过来,她紧紧抱住,最后看到的是车子煞车不及拦腰撞上──
而她也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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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在国际艺术交易拍卖会上,抽象油画《纔想》拍出896万元人民币,居拍卖会之冠。
这幅画以独创的泼洒、挤压等技法崭露了中国传统文化底蕴,画面以气派的色块形象与充满情感的笔触为出发点,把人物呈现的极富诗意,层层迭迭的肌理,优雅且细腻,完美交织成扎实内涵的作品。
《纔想》会如此有名,起因于前阵子英国大使夫妇来华参加亚细亚艺术交流展,其中一块展区是当年华人人物写实油画大赛的优选作品,《纔想》是首奖,在当时获得英国大使夫妇的特别关注与赞扬。
如此沉敛且技法纯熟的作品,很多人以为是中老年画家所绘,但领奖时却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他成了近几个月话题最热的人物,加上他白净的外貌与羞涩的举止,看得懂画的人赞美他是天才画家,看不懂画的就专注在他的样貌上。
拍卖会结束,记者们蜂拥上前围住年轻画家,他其实并不高,一下子就被淹没在人群里,后来有人好心地把他拉上楼梯台阶,他才有办法冒出一个头。
“徐老师,今日《纔想》以高价拍出,请问您的心情是?”
他腼腆地搔搔头:“特别谢谢我的师傅,她最近生病,还不忘盯我作业。”
“徐老师的师傅是哪位大师呢?”记者问。
“我师傅很低调,师傅说希望大家把注意力放在画上,她一个老人家没什么话题。”他害羞地低下头。“师傅说注意力放我身上也行……”
众人大笑,一些人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套话:“你刚说师傅生病,严不严重啊?”
“谢谢大家关心,我师傅最近在山里休养,每天都吃得很清淡,这两天已经好多了。”他扬起微笑。“师傅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请大家不要打扰了,感谢。”
夜晚。
位于小巷弄内的艺术酒吧,灰色混凝土墙壁与红色系的金属构架、装置艺术与家具,墙上挂着色彩鲜艳的现代艺术作品,定调简约又时尚,吸引不少人前来开怀畅饮。
吧台里三个身穿黑衬衫的调酒师正华丽的表演,一位着灰衬衫的娇小男人走到吧台前坐下,眼睛注视着其中一个女调酒师。
昏黄的气氛灯下,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女调酒师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
一旁的服务员上前接过女调酒师制作完成的酒,见到娇小男人便低声调笑:“唉唷,师傅宝来了。”
“我去,什么师傅宝?”娇小男人夸张的往一旁躲。
“今早有人满口我师傅说我师傅说,中国最佳师傅宝就是你了。”
娇小男人胀红了脸,转头看着女调酒师。
她目光冷冽一睨:“快去送。”
服务员赶紧站好,端了盘子就跑了。
只见她视线收回,来到娇小男人脸上:“什么事?”
“师傅……”他颤巍巍地喊。“你不是生我气了?”
她说:“你师傅我过着闲云野鹤的山野生活,不会生气。”
“那就是生气了……”
“畏畏缩缩,吞吞吐吐,挺起胸好好讲话,心虚什么?”
“对不起。”
见小徒弟低下头委屈的样子,她淡淡的说:“还是有个优点,知道听师傅的话。”
小徒弟抬起头眨眨眼:“嘿嘿。”
不远处传来整齐的招呼声,一个高大的男人朝他们走来,小徒弟见到来人便礼貌地说:“阿希哥。”
穆佐希扬起手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徐勒,我跟你师傅有话要说。”
“好。”
他转头看到她弯下身洗着杯子,轻声说道:“彤彤?”
明明距离就这么近,但她依然低着头没有反应。
他叹了气:“小妃。”
她顿了一顿,才抬起头:“抱歉,我还没适应那个名字。”
“白珺下周的行程。”穆佐希把一迭资料放到桌上。
她翻了翻:“阿兹曼的资料就不用夹进来了,穆卿的呢?”
穆佐希听到她这么平静地说出『穆卿』两个字,有些五味杂陈。
穆卿就是白彤生母的名字。
但对于『现在的』白彤而言,她是个仇人。
“她这两天去马来西亚,与阿兹曼不同飞机,我的人查出他们下榻同个酒店。”
“真是有趣。”她冷笑。“真不知道我以前怎么能忍受他们。”
“你以前……对他们挺好的。”
她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嗤笑:“我可记不得了。”
穆佐希叹了气。
“对了,拍卖的钱我有想法。”她突然说。
“什么想法?”
“以徐勒的名义办个私人酒会。”她说。“邀请的对象以油画家为主。”
穆佐希皱眉:“你要跟白珺见面?”
“要亲眼确认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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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接机大厅里的人稀稀落落,几分钟后一个带着墨镜,穿着合身西装的男人走出来,他微微一瞥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穆佐希。
迈步前去,穆佐希往前抱住他。
“好久……不见。”
穆佐希低下头看着他笔直的大长腿,有点迟疑地又说:“我看你走路没太大问题。”
“嗯。”他淡然回应。“复健两年,还不能久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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