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一辆大客车旁追上他的。
那时他正抬着行李箱,半只脚刚踏在车门处的楼梯槛上。
“喂,单饶!”她激动地大声喊道。
男人的背影短暂性一僵,缓缓地转过头,尽管他的表情很淡,赵睛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脸上浮现出片刻的惊讶。
她使劲朝他挥了挥手。
单饶已经把脸转回去,上车了。
赵睛咧嘴一笑,立马上前,问正要上车的一位旅客:“请问一下,上这辆车,要在哪买票?”
旅客回答:“车上有专门的售票员,上车买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啊。
赵睛朝着这辆客车的外形瞅了一眼,和刚才在火车站出口看到的那些客车相比,要高大上很多,车前明明白白地标注着从临泉火车站开往小南非的字样。
她二话不说就要上车,前一个上车的男旅客,看到跟在自己屁股后头上车的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年轻女人,转身放下自己的行李问道:“小姐,把你行李箱递给我吧。”客车车门处的楼梯槛有点儿高,带着行李箱的旅客会比较费劲。
赵睛笑着回绝:“不用了,我能行。”
她果然利索地上去了。
男旅客微微笑了一下,找售票员去买票了,赵睛就跟在他后头,见他递给售票员二十块钱就拿到了一张票。
轮到她了。
她略微惊讶道:“一张票就二十块钱?”
售票员态度并不是很好,反讽道:“您给我二百也行。”
周围旅客都笑了。
赵睛一呶嘴,递钱拿了票,眼睛一咕溜扫遍整辆车,在最后一排的最左侧位置看到了单饶,他正侧头看向车窗外,对她这边刚才发生的一段小插曲似乎充耳不闻。
她提着行李箱往最后一排的位置走。
刚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客车正好启动,巨大的惯性让她整个人往前倾。
她“啊”了一声求救,可惜最后一排除了单饶,最右边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一位中年妇女坐在右数第二个座位正在打电话。
没一个能救她的。
单饶这个男人,反正她是不指望的。
可怜她的下巴啊,刚好一点儿,似乎又要破相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便是狗吃|屎。
在脸蛋距离座位差不多十公分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横了出来,挡在了与她肩膀齐平的位置,单手握住了她右侧的肩膀,微微一施力,把她推直。
待她站稳,这只手就毫不迟疑地抽了回去。
赵睛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搭在前面的行李箱上,歪着脑袋看着他笑:“不错啊,我还以为你铁定见死不救呢。”
单饶眼神淡淡:“我怕外出第一天就被触了眉头。”
他这么一说,赵睛无视他的毒舌,来了兴头:“哎你怎么也来小南非了啊?”
“随便走走。”他扫了一眼她的下巴,发现那里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愈合能力还挺不错,回问了她一句,“你怎么来了?”
赵睛耸耸肩:“太郁闷了,我是出来散心的。”
他扫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确没有说谎。她的眼神太清澈了,动作也很自然。刚才在出站口瞥见她的一瞬,他还以为是gavin从子深那软磨硬泡拿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把自己的行踪泄露给她,没想到这只是纯粹的巧合。
他侧头问她:“为什么想到来这?”
她乐得脸上跟开了花似的:“我也不知道啊,就前几天和人聊天随口提到这,然后就来了啊。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缘分。”她往他的方向稍稍倾了倾,表情赤|裸裸的得意,“换号了怎样?微信拉黑又怎么样?我的意念里可是装了一座五指山,看来你是逃不出了。”
她得意的神情在他眼里就跟自娱自乐似的,他完全不被感染,除了略烦躁外,赵睛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索性偃旗息鼓,换个话题:“这地方民风好像有点不正啊,我刚出火车站差点就被一个司机给宰了,幸亏看到了你。”又把声音放低了些,“还有那个女售票员,态度也不太友好。”
单饶没搭理她,闭上眼睛,往身后的座位上一靠,养神去了。
赵睛撇嘴,她知道,他还在生气呢。
车子开了几分钟,那位女售票员从腰间拿出一面红色的旗子,朝大家扬了扬,秒变导游和大家介绍起小南非的发家史来。
哎挺有意思。
赵睛侧头看了单饶一眼,只见他微阖的眼皮轻轻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位售票员兼导游的身份转变有点感兴趣,耳朵也跟着动了一下,看来很认真在听嘛。
观察到他这两个细微的小动作,赵睛看着女售票员听得更认真了。
“各位旅客,欢迎来到小南非,我是这辆车的售票员兼讲解导游。接下来我将简单地为大家介绍一下小南非的发展史。我们小南非的历史十分悠久,可追溯至魏晋时期,村庄原名桃源,七年前改名为小南非,这七年的时间里,在我们的村党委书记江硕先生的带领下,小南非从穷乡僻壤慢慢发展成为一个不逊色于大都市的景区兼企业化村庄。”
“小南非总面积4.68平方公里,景区内一比一还原意大利比萨斜塔、雪达根大金寺、泰姬陵、德国科隆大教堂……”
导游小姐说得正溜,车上有人忽然痞气地打断:“你们这就不太妥了吧,我们大中华的建筑怎么比不上那些洋鬼子的了?长城、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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