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观察的好仔细。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暴力女,没想到还那么细心。”陈一冰含糊其事,他可不会傻到告诉别人这身体是他死后莫名其妙捡来的,“但是你好像还没有说到重点哎,我手臂发麻,难道会死啊?”
宁凤看了陈一冰一眼,突然有些怜悯他:“你可能真的活不长。”
“啊,你可别吓我!”陈一冰故作恐慌,“我年纪轻轻没痛没病一次能做一百个俯卧撑国防身体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你可别咒我英年早逝!”
宁凤自然看出陈一冰在装腔作势,心里微微有些怒气,面色一冷,厉声道:“你就真的不怕死?”
陈一冰往旁边一躲双手护胸委屈道:“我不怕死,我怕你动手!”
“唉,”宁凤叹了口气,看着陈一冰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她又有点摸不准他到底是不在意还是不相信她的话他真的活不长。当时在禁林看到躺在枯叶里浑身是血骨骼尽断,只剩一口气的陈一冰,她差点就迈过去继续追那只已经受伤的火兔了。但是追了几步,又于心不忍,这才带他回来。这直接导致了宁凤被禁足了近二十天,因为她要照顾这个自己带回来的麻烦。
“早知道就不救你了,也不会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但是我救了你,就不允许你在我面前死。”宁凤的语气坚定了起来,似乎在承诺什么。
陈一冰一听,颓然的说:“原来你是带我来这荒郊野外自生自灭啊?”
陈一冰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觉得不应该这么呛宁凤,毕竟人家救了自己,而且照顾了自己十七天。她现在带自己出来,肯定也不是要丢下自己。
唉,人啊,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陈一冰心里暗悔。
果然,宁凤一听这话脸立马就冷了下来,哼了一声,起身便走:“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也省去很多麻烦!你虽然活了,但身体却在一点一点死亡,如果在彻底治愈之前不大量活动,你只会死的更快。况且我阿爸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能彻底治好你的修罗草,你估计也只有十多天可活了,你那些伶牙俐齿之言,留着跟阴灵说去吧!”
陈一冰暗自打了自己一嘴巴子,他真切感觉到宁凤对他的关心。只不过现在说道歉,却又显得虚伪。他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跟了上去,厚着脸皮拍马屁:“哎呀,跟阴灵说多没意思,眼前这么一个大美人,就算只活十天,只要天天跟在你后面,那也值啦!”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宁凤没有说话,但嘴角却悄然泛起一丝微笑。她其实也不是生气陈一冰误解她,她只是觉得,一个和她一般大的人,如此不看重自己的生命,让她很是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生命能够长一点,坚强一点,她多希望自己的妈妈,还活在这个世上。
宁凤不止一次一个人在穿越凶兽横行的林间时想过,如果她妈妈没有在她两岁那年死于魔虎领导的横断山“群兽之乱”,那她也不会成为日后村民口中的“野丫头”。生在猎人村,其他的小孩穿着自己妈妈缝制的兽皮绒衣度过暖和的冬天,她却只能拿着阿爸带回的兽皮求别人的妈妈帮忙缝制;其他小孩每次在外面撒野回家都有人已经准备好了丰富的晚饭,每天下午都能听到邻居二娘站在村口喊:宁远,快回来吃饭啦!那声音远远传去,在大山里回荡。在山沟捕蛇的宁远听见后大声的回应......每到这时,她就觉得心里特别的空旷和孤独。
自己的阿爸在外面打猎去了,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她从四岁开始就是自己做饭自己一个人看家,没有人讲故事,没有人做好晚餐,没有人嘘寒问暖。
有没有那么一刻,你觉得自己活的像一个孤儿,纵然身在人群中,却孤独的面对着这个世界。久而久之,你不敢再渴望温暖,不敢再渴望光亮。
八岁那年,阿爸拖着严重受伤的腿回到家,几乎就死了过去。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生命是那样的脆弱,不经意间就飘然而逝了,就像她早已死去的妈妈,每年都祭奠她,可她再也没有再出现过;就像她家门口挂着的风干的魔虎的弟弟——暴虎的头颅,它生前是那样威风凛凛,但依旧逃不过猎人的围捕,死后变成了风干的标本。
她不能再浑浑噩噩坐以待毙了,她要自己去看一看这个周身孤独的世界。
九岁时第一次尾随阿爸,结果被阿爸发现,一顿恐吓之后送了回来。可她没有放弃,一次一次尾随。她知道,她说服不了她阿爸。她每年都看到阿爸在妈妈的祭日,在坟前喝的伶仃大醉,说以后绝对不会让凤儿受到任何伤害,也不会让她去打猎。
所以她只能通过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心。
记不清多少次之后,阿爸终于拿这个固执的女儿没有办法,开始带着她打猎,把猎人村最精妙的打猎技术传授给了她。
当然,从宁凤学会了大部分技术之后,他就再也管不住宁凤了。
宁凤总会一个人,在深夜躺在巨大的老树上,看着星空,听着林子里野兽的叫声,静静的发呆。
她时常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孤寂,孤寂到就像有风吹过荒原,枯黄的草随风摆动,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她年少的心,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才能得到安息。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 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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