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色不少。
粉雕玉琢的人儿,裹在貂绒大氅里,雪白的绒毛在脖领儿绕了一圈,更衬得皮肤雪白。
少年招招手,示意常保快些跟上。
常保快步上前,这才成功给少年打上伞,叠声道:“公子当心脚下,雪太薄,路滑。”
“嗨呀唠叨死了,少瑾家在哪?我怎么忘了路了。”少年东张西望。
常保便笑了笑给少年带路,他稍稍躬着身子,肩膀有些塌陷,步子迈得也小,再加上说话的声调,若是有达官贵人路过,肯定一眼便能看出常保的宦官身份。
那么少年的身份便不难猜了。
当今陛下子嗣稀少,除了已经成年的太子殿下,便是年纪相仿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尚在幼年的四公主。
众皇子中,数三皇子容貌最是惊为天人,观少年的年龄容貌,必是当今陛下最为宠爱的三皇子,凤宿无疑。
凤宿和常保很快到了一处装潢气派的府邸前,府上门匾上书两个烫金大字“薛府”。府中下人认得凤宿,连忙恭敬的迎进门,片刻,尚书和尚书夫人亲自出门来迎,薛尚书稍稍躬身行了一礼,“不知三殿下驾临,下官恭迎来迟。”
“嗨。”凤宿不在意的一摆手,笑吟吟道:“尚书大人客气了,我来找少瑾玩儿。”说罢探头探脑的往里瞧,“少瑾在哪?”
薛尚书面色一僵,“犬子在祠堂跪着。”
薛尚书家犬子薛少瑾,京中纨绔的典型,和一众官宦子弟整日养鹰逗狗,呼朋引伴。书读的一般,胜在八面玲珑油嘴滑舌,是以能以区区尚书家世在一众京城纨绔中占有一席之地。
薛少瑾嘴甜又懂得多,三殿下又最是单纯天真,一来二去,凤宿竟也爱粘着薛少瑾,常常将薛少瑾招进宫里玩。
凤宿的到来,当即解救了薛少瑾于水火,薛少瑾揉着膝盖从祠堂里欢天喜地的奔出来,就差给恩公凤宿直接下跪了。
“昨晚上哥几个去临香苑里听曲儿,让老头子给撞见了,当着大伙的面子呢,就把我提着耳朵拽出来了,回来一顿好打,你说丢不丢人。”薛少瑾唉声叹气,带着凤宿逛薛府。
“我还没去过临香苑呢。”凤宿有点好奇。
薛少瑾惨叫一声,“你该不会想让我带你去吧,不行不行,老头子要知道了不得把我腿打断。”带皇子去嫖,给薛少瑾天大的胆子他都不敢。
凤宿眨眨眼,眼带期冀的看薛少瑾,长长的眼睫下,墨色的眼瞳晶亮,就这样直直的望着薛少瑾。
薛少瑾被这目光瞧的心里一颤,“哎呦”一声,“就算你再怎么瞧我,我都不会带你去的,走走带你在我们家逛逛。”
这时,一名灰衣人低着头,行色匆匆的过来,正是少年薛朗,少年薛朗似是没看路,直直撞到了凤宿身上,撞得凤宿一个趔趄。
薛少瑾连忙扶住凤宿,还没来得及呵斥,常保便先一步怒吼出声,“大胆!胆敢冲撞三殿下!”
少年薛朗愣了一愣,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薛少瑾怒道:“还不跪下!”
冲撞皇子的罪名可随意担待不起,薛少瑾厉声质问,“你可知你撞到的是谁?做什么去?眼睛长哪了?”
少年薛朗只是愣愣的看凤宿。
凤宿被对方看得有些莫名,说,“算啦,他也不是故意的。”
常保道:“殿下”
薛少瑾皱皱眉,略带嫌弃看着少年薛朗,“殿下心善,你磕个头便走吧。”
少年薛朗还是傻愣愣的盯着凤宿,凤宿被看的略有不满,虽说因为容貌的缘故时常被人暗中打量,但目光这么肆无忌惮的下人,还是头一遭。
薛少瑾抬脚一踢,正中少年薛朗的膝盖窝,“还不赶紧磕头!”
少年薛朗被薛少瑾踢了个趔趄,下一刻,他缓缓屈膝,深深的弯下腰,额头撞在碎石路上,发出“咚”的一声。
声音听着都疼。
三人走的远了,两名少年的交谈声愈来愈小。
少年薛朗依然跪在原地,躬着身子,悄悄侧过头偷看凤宿渐行渐远的背影。
嘴里呆呆的念道:“殿下”
薛朗站在少年薛朗的身侧,目光阴翦的盯着凤宿远去,周身又开始缓慢的升腾起了黑气,他右臂处空无一物,只有空荡荡的袖管晃荡。那是之前被凤宿的龙气灼伤的。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了。
他回到了成乾二十四年,他与凤宿初遇的那一年。
不是作为人,而是作为鬼。
什么玩意?
这是要他再看一遍自己是怎么犯贱的吗?薛朗一团火憋在胸腔发不出来,只好愤愤的骂跪在地上的少年薛朗。
“起来啊!!傻跪着干什么!”
薛府并不算大,但胜在精致,寒冬腊月,湖里的水竟未结冰,甚至还有游鱼。假山乱石也设计的巧妙,可见其主人颇有情趣。
常保不远不近的跟在俩人身后,两名少年笑笑闹闹,聊的欢快。
“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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