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揭掉了粘在脸上的纸符,这里面的法力对她来说连隔靴搔痒都算不上。
“见到我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竟然第一反应都是要跑?你们到底有没有眼光啊?”
嘴里抱怨着,她走到了昏死的道士跟前蹲下,一只手摸着他的下巴把脸正了过来。
名为“李羽渊”的道士要比她家小魔尊年长一些,都算舞象之年,小魔尊尚处于十四五的话,那么这名道士就已经十七八,想必再过上几年就可以加冠了。
当然了,这二人也不是没有相同的地方,起码他们的面相和命数都不太合的来。
道士的面容虽然没有小魔尊精致,倒也称得上英俊,只是说好听了是眉宇忧郁,说难听了就是长了一张苦相,怎么看怎么命运多舛,可偏偏……他又占着大富大贵的命格。
有意思。
洛宓摸了摸下巴。
她的手由下巴移到了对方的脖子,十指如葱,却削铁如泥。
洛宓还记得自己尚在洛水时是如何将那头误入天河尽头的老龙抽皮扒筋的,那是她最为强大的猎物,当值得在她布满灰尘的记忆回廊里占有一角。
硬如金石的龙鳞尚且在她的剑刃前如若无物,更别说小道士本来就脆弱的脖颈了。
只要微微一用力,她就能轻易杀了他。
落宓还真的想杀他试试,这道士顶着福寿延绵的命格,也不知道能怎么死里逃生。
于是她的手指慢慢收紧,就在颈骨断裂的脆响即将响起之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就率先出现在了这条静谧的小巷。
“你不能杀他。”
没搞错吧?还真的会有人出现啊?
洛宓一脸懵逼的抬起头,就看到了自家小魔尊衣袍凌乱的站在不远处,呼吸之间还带着微微喘息,显然是匆忙赶过来的。
洛宓的眼神立马古怪了起来。
难道她看走了眼,这二人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而是……爱你在心口难开?
这样的心思一起,她再看手中的苦瓜脸怎么看都是一副狐媚相,就该被人活活掐死。
李歧自然不知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李羽渊已经无限滑向了死于非命,他只是同样走进了蹲下,发现这家伙一息尚存便松了口气。
李羽渊当然是要死的,只是怎么都不能是现在死。
松懈下来之后,少年定了定神,甫一扭头,就发现自家佩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手中的道士大卸八块。
回想起方才的惊魂一刻,为了李羽渊不会在事成之前一命呜呼,他决定跟洛宓来一次促膝长谈。
“你现在杀了他,我也活不成。”
少年艰难的开口,却在发现少女看他的眼神越发惊恐后猛然发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顿时脸红了起来。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对,我就那个意思……还是不是那个意思!”
眼下还远没有日后那般城府深沉的年少魔尊发现自己越描越黑后便一巴掌扣上了自己的脸,深呼吸了几下,定了定神,才觉得身体里那股臊意降了下去。
也是,少年而慕艾,像他这般年纪的男孩,谁会愿意在同龄的姑娘面前出丑呢?况且,落宓又是那么的漂亮。
漂亮到让他一见她就红透了脸。
人在年少时总是有那么一股子不管不顾的傻劲儿,田螺变成的姑娘和长剑变成的姑娘在他们心里与真正的姑娘没什么不同,反正都是姑娘。
或许是落宓把对他的好感表现的一目了然,在旁人面前尚且可以展示一把少年老成的李歧一碰上她,就会立刻被打回原形。
毕竟谁会不喜欢喜欢自己的人呢?
“你也大概也看出来了,”发现之前的解释实在是给自己挖坑的少年换了一种说法,“我和他……被换了命格。”
“李歧是李羽渊,李羽渊才是李歧。”
他低头注视着昏迷的道士,黝黑的眼仁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我……李歧二十岁时有一无法可解的死劫,我若想活命,只能在弱冠之前将命格换回来。”
洛宓也严肃了起来,“是他弱冠,还是你弱冠?”
“他本身比我年长三岁,今年应一十有八,若拖到他弱冠之后,他已活过应有寿数,换命之法就再也没有破解的余地……我最多只有两年的时间。”
说到这里,少年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换命之法是蒙蔽天机的禁术,除了施术者和当事人,哪怕是亲生父母也会混淆二人的身份。”
“方才张善长老告诉我,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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