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只梨涡,一双大眼睛水灵得会说话,身上是一条牛仔裤,一件白t恤配上披肩直发,她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吴曼妮。
她向吧台边的裴辎重打招呼:“kevin!你这个大忙人可是好久都没来啦。”
裴辎重也向她招了一下手,“曼妮,你还是老样子,还在画画吗?”曼妮在成为这家酒吧的老板娘之前,是一位水彩画画家。
“只是偶尔有想画的东西时才会画,我现在的兴趣全在料理上。”
裴辎重低头摸摸小女孩的头,满满的喜爱跃然于脸上:“是为了这个小家伙吗?”
曼妮只是笑着低头,宠爱地提醒说:“茜茜,向叔叔问好。”
茜茜乖巧地依偎曼妮,牙齿黏着牙齿,童声童气地说:“叔叔你好。”
裴辎重的表情似是被她的声音暖化了,眼睛里闪着不一样的光芒,那个深邃幽暗的地方如今被温暖和笑意占满,变得亮堂堂的,他轻轻地擦擦她的小脸儿问:“你去哪里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一只小花猫啦?”
曼妮替她答道:“她在别人家玩儿了一整天,浑身都脏兮兮的。”她转向大海说:“我带她先上去洗澡,你们慢慢聊。”她招呼着茜茜,茜茜向裴辎重挥挥小手与他说再见。
裴辎重恋恋不舍地望着茜茜离去,唇边还残留着笑意,一旁的大海揶揄他说:“擦擦你的口水吧,羡慕的话自己也要一个。”大海的话像触动了开关,啪的一声,裴辎重眼里的光消失不见。
裴辎重回到家,一盏壁灯为他特意留着,一团黄融融的光温暖到他的心底。他蹑手蹑脚地走去卧室,艾莉蜷缩着身子躺在一旁,伴随着均匀轻柔的呼吸,胸口微微起伏。
裴辎重趴在床沿静静凝视她的睡脸,心竟变得无比恬静。
半夜三更正是睡得香甜之时,如果突然被人挤掉地上那会是一种什么感受?费艾莉这一觉睡得可谓是心惊肉跳。
她是被一种突然袭来的悬空下坠感惊醒的,接着便听到了像鼓声一样的心跳,她本能地紧紧拽住身上的被子,然后连人带被一起跌到床下。幸亏床下铺着地毯,幸亏身上裹着被子,她默默地爬起,愣愣地坐着,看到裴辎重赤身躺在她睡觉的一边,一只胳膊搭在床沿,大有喧宾夺主的架势。
艾莉揉了揉嗑疼的脑袋,抱着被子自觉地躺到了床的另一边,闭上眼睛接着睡去。
天快亮时,相似的下坠之感再次来临,这一回她乖觉地向后一靠,随即一支臂膀就势将她牢牢圈了起来。
艾莉侧转头,一双眸子闪出复杂的光芒在她脸上纠缠不休,那里有积蓄已久,几乎翘首以盼的东西,那里有yù_wàng、有隐忍、有爱。深渊里所有的理智和自制统统消失不见,从深深的深处到浅浅的毛孔无不沦陷,只等着她来一触即发。
裴辎重就这么看着她,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渴求,他的声音粗重沙哑:“天还没亮就这样了,让它回家好不好?”
艾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嘴巴轻启,痴痴地来回看着他的眼睛和薄唇。
他视她的沉默为一种暗许,立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备受煎熬的情(欲)终于汹涌来致。他的每一次灌注都带着毫无保留的赤诚,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在诉说他全心全意的给予和疼护,他的热忱和真挚给了她最好的关怀,她被他打动,追随着他一起攀向顶峰。酣畅淋漓之后,两个人都流了不少的汗,裴辎重却没有立刻出来,而是拽过一只枕头,垫在她的腰部,随后才缓缓与她分开。他的臂肘支在她发间,亲昵地拨了拨她的睫毛,一滴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到下巴,他气息仍不平稳地对她说:“你再躺一下,昨晚都没好好吃东西就睡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他叮嘱完,便裹上睡衣走了出去。
费艾莉穿着宽松的黑色阔腿裤,套着一件白色背心,头发随意梳拢在脑后,一步一步走到厨房,裴辎重正一下一下切着卷心菜,像是在做蔬菜沙拉。
艾莉背着手到他跟前转了一圈儿,捡了块切好的黄瓜,靠在餐椅里,盘起一条腿,像兔子一样用门牙一点一点啃着黄瓜。她的眼里盘旋着心事,正酝酿着打算一吐为快,终于,她对着裴辎重的后背嗫嚅地说:“其实你不用那样……我快来例假了,现在是安全期……况且,我不想这么快就要孩子。”她大着胆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的话让四周忽然变得静寂,仿佛有什么东西忽地吸走了空气中的声音。裴辎重并没有立即转身,而是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默视前方。
艾莉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猜测不出他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她唯一能攫取的印象便是他挺得僵直的后背。
由于摸不准他的想法,她反而紧张起来,就好像往井里丢了一颗石子,却迟迟听不见回声。
两人都沉默着。
“如果觉得太快,那么你认为还需要等多久才合适?”过了半晌,裴辎重打破紧张的气氛说道。
艾莉迟疑:“……我不知道,总之不是现在。”
他侧转过身,面对她问:“理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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