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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到深夜才消停,明兰精疲力竭的瘫软着,哪怕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也一动不想动,眼皮宛如泰山一样压下来,而顾廷烨这几年在外头风餐露宿,生活的很粗糙,他也不想下床沐浴,只搂着半睡不醒的明兰亲昵。
明兰睡的熟,昏昏间仿若回到大军训时代,一天拉练八小时站军姿走正步,晚上头一沾枕头就不省人事了,浑身上下好似被暴揍了一顿,腰是软的,腿是酸的,骨头是重新装卸过的,大脑是一团浆糊,几乎得进厂重修了。
天蒙蒙亮,明兰被压醒了,像离水的河鲫鱼一样艰难张嘴的吐气,闭着眼睛一阵摸,摸到一条巨大的金华火腿压在自己肚上,她气得想挠花男人脸,顾廷烨也醒了过来,晨光微熹,黎明的光束透过床帘,他就着光头看了看明兰,只见她雪白的小脸上颇见疲色,映着眼睑下的黑眼圈愈发明显,只一双大眼依旧明媚,似喜似嗔,顾廷烨心里喜欢,拉过她的小手放到嘴边轻轻吹着,幽深的俊目流波溢彩。
明兰憋半天才吐出一句:“那个……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越说声音越低,算是讨饶了。
顾廷烨失笑,一把搂明兰在怀里,揉成一团,没头没脑的吻下去,胸膛震的闷闷发笑。
这时,外头的丫鬟隔着门帘轻轻叫了起来:“二老爷,二夫人,该起了。”
明兰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在叫自己,连忙要起,可一旁的顾廷烨还在低声闷笑,明兰捏紧小拳头,用力捶在他厚实宽阔的肩胛上,低喝道:“不许笑了!有人来了……你还笑?还笑?……再笑我就叫捕快把你抓起来!”
当年姚依依曾这样恐吓过表哥家的四岁小侄,原是:你再哭就叫警察把你抓起来!如今情势一急,她脱口而出就是这个老招数。
顾廷烨笑的愈发厉害,趴在被褥间直闷闷发抖,明兰伏在锦绣被褥间,被他高大的躯体遮盖在阴影中,恼羞成怒的要去咬他,张牙舞爪的像只刚长出乳牙的小小兽,没有威胁性,倒惹人喜爱;闹了好半响,顾廷烨才算够,叫人进来服侍梳洗。
崔妈妈早有准备,领着丹橘小桃先进去,拿宽大的袍裹着明兰入隔间沐浴梳洗,才叫外头的丫鬟婆捧着盆桶水帕等物鱼贯入内,一拨人服侍顾廷烨,一拨人服侍明兰。
待明兰完事,穿好里裳还有中衣后出来,只见顾廷烨也是洗漱一新,正叫夏荷服侍着梳头结髻,待两人收拾的差不多了,一个管事模样的妈妈进来,从里屋找出那条白绫喜帕,看了看,微笑着把它收进雕花红漆描金的木匣里去。
头朝喜服需得隆重,明兰身着一件正红牡丹掐金锦绣华服,五凤朝阳金丝累珠衔红宝的大头钗,耳坠红珊滴珠嵌赤金流苏耳环,胸前垂挂着双鱼送吉赤金璎珞红宝福锁项圈,腕上再套这十七八个龙凤金镯,这一身行头几乎把明兰压趴下,偏偏她昨夜奋战过,浑身肌肉酸痛,一伸手是痛,一抬脚也是痛,崔妈妈心疼,想起明兰身上一片片的青红淤痕,看向顾廷烨的目光未免有些不善。
顾廷烨也是一身猩红喜庆袍服,自双肩往下织锦绣纹的都是金丝蝙蝠团花,腰系一条松香色弹墨嵌玉腰带,正站在全身大镜前让夏竹整理衣角。
明兰侧脸看去,忍不住赞一声:这样浓艳热烈的红色,如火如荼,总带有几分阴柔,偏他是个挺拔高大的男,背直肩宽,生生撑开了气势,一股轩昂英气溢于身畔。
顾廷烨从镜里见明兰在看自己,便转身去瞧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微笑道:“你这样很好看。”明兰点点头,眼露淘气,脸上却很正经,低声道:“你这样也很好看。”
顾廷烨故作凶恶瞪过去一眼,明兰捧着袖可怜兮兮的赔笑,须臾之间,两人相视一笑,竟无半分拘束生疏,想来人世间果有倾盖如故之说。
屋里众丫鬟婆都低着头不言语,心中暗暗吃惊,盛府的暗想‘姑娘倒和姑爷自来熟’,顾府的暗道‘何曾见过二爷这般好脾气的模样’,更有几个长心眼的偷眼瞥了明兰几眼,想着,这般明艳娇媚的新夫人,想必二爷是喜欢的。
按照正常程序,新婚天的流程如下,先给直系的亲长磕头,然后认旁系亲戚,接着开宗祠入族谱,中间有空吃饭;因为宁远侯府情况特殊,明兰曾事先暗暗问过,顾廷烨只答了一句:“自是先拜父母。”
这句话涵义深刻,模糊了,首先,他爹早挂了,其次,他妈挂的更早,再次,他现在的妈是后妈,风传继母之间的关系还不很和睦。
明兰十分纳闷,这种情况下,该怎样理解新领导的话中意呢。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忽来了一位身着暗褐色素纹锦缎褙的管事妈妈,站在门旁掀帘的丫鬟轻轻福了福:“向妈妈好。”
向妈妈面孔白皙,眉目和善,进门朝顾廷烨和明兰福了福,微笑道:“二老爷,二夫人,夫人说了,请先去宗祠祭拜老侯爷和白夫人,她先去等着了。”
顾廷烨笑着回道:“有劳妈妈了,我们这就去。”笑容很和煦,但没到眼睛。
明兰忙叫丹橘拿红包塞给向妈妈,向妈妈满脸笑容的接过,然后恭敬的告退;大约是她对向妈妈笑的殷勤了些,引的顾廷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一行人簇拥着向宗祠走去。
所谓祠堂,就是摆放祖宗牌位并且让人祭奠的地方,古代是个论出身论祖先的时代,据说谁家的祖宗牌位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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