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哈喇子流了一脸,云邡遥遥的看见那二货高兴的样子,立刻顿悟了。
他及时按住了谢秋寒的剑,深沉道:本是同根生,别伤你大哥。
那头狼是云邡学艺时喂过的,给它顺毛的时候,它简直比谢秋寒本人还本人。
谢秋寒脱了外衣,手触到里衣领口时,动作便停了,转头去看仙座,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可仙座也不知在想的什么,眼神带着几分深意的停在他身上,全当没看见他的示意,就是赖在那儿不走。
对方或许是无意,但在谢秋寒看来,那眼神实在过于灼人,于是很不自在的开口:“我要换衣服,你不能出去自己坐着吗?”
云邡回了神,挑起半边眉毛,“哟,新鲜了,尿布都给你换过,还不让看换衣服。”
“胡说,”谢秋寒恼道,“你这人怎么什么都说的出口!”
云邡兴致盎然:“我说什么了?”
谢秋寒不想和他比脸皮厚,从来都比不过,背过身去,取了另一件外衣,“我不换还不行吗。”
仙座竟然不依不饶,“自然不行,你一件衣服都穿几天了,再不换今晚别想和我睡了。”
“明明昨夜才换的,”谢秋寒转头瞪他一眼,看他一脸好整以暇,显然又是故意戏弄自己。
有时候他很想认真问一句,逗他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谢秋寒也算有点应付云邡的经验了,立刻面无表情的转移话题:“不说了,聂先生给了信说马上到,出去接他吧。”
说着把外衣披上,目不斜视的路过仙座身边,往外走去。
“哎——”
仙座在身后抓了他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急着走干什么。”
谢秋寒正系着腰带,被猝不及防一拽,外衣飘飘敞开,露出从脖颈到腰间的一线肌肤。
谢秋寒立刻发觉,几乎就是一瞬间,他脸上便飞起了一片薄红,慌慌张张低着脑袋把衣服掩上。
云邡愣是从那张俊脸上读出了一份被登徒子非礼的恼怒。
他瞠目结舌,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什么。
一股微妙的气氛自二人之间蔓开。
仙座在这片不尴不尬的气氛里,忍不住不要脸的想道:是因为我长的太过惊为天人吗,都多少年了,他脸红什么?
很快,他放开谢秋寒,清咳了一声,“我这不是看你昨夜进阶,想看看你识海吗,又不是非礼你。”
谢秋寒:“………”
这人可真会说话。
也不知道云邡是不是也破天荒的觉出了尴尬,反正接下来他也不提什么识海的事了,闭着嘴回自己房间换了件外衣,和谢秋寒往大殿接聂明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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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从不朽阁下来,往议事大殿去,沿路繁花,鸟语花香,此时是授课时间,弟子都在不同课堂中,四下无人。
天宫早年伺候的那批童子现下已经纷纷入了门,转成了弟子,早年外门弟子兼任打杂,此时也不再设置,云邡又一直未再雇人,故而堂堂第一仙门,现在喝口水都得自己来,每次其他门派的人上来拜访,都要多带几个仙仆,伺候自己人不算,还得帮天宫扫个地再走。
二人一边走,谢秋寒一边往两边扔符纸,变出一个又一个小人,活灵活现的,拿着各色器具,兢兢业业的休整起花圃。
云邡没话找话道:“你符纸术修的不错。”
谢秋寒嗯了一声:“比不得你给我留桃木枝时用的分神术,那个还会说话呢。”
云邡:“………”
他自知理亏,闭口不谈。
谢秋寒从方才的尴尬里缓了过来,道:“我识海内的确有所变化,那小人长大了些。”
“哦?”云邡侧头,“如何个长大法?”
“身形大了些,能自主运转,调配真气,我不去修行时,也有真气在经脉里流转,而且……似乎依稀有了面目。”
“有了面目?”云邡略诧异,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修行变化,便伸手轻轻覆上他丹田处,“让我瞧瞧,是像你吗?”
谢秋寒亦觉不解,刚要打开神防,忽然听见噗通、噗通两声——
从花丛中跌出几个年轻弟子,中间混了个聂明渊,一个叠一个的摔在了他们面前的小路上。
聂明渊痛苦的嘶了一声,感觉老腰要废。
弟子们惊慌不已,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仙、仙座,大师兄……”
三个少年把脸涨的通红,眼神闪躲,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他们一边想钻地缝,又一边忍不住看他们大师兄的肚子。
谢秋寒:“……………”
他是头一次这么想缝上仙座那张嘴。
三个少年并排缩在一起,像一排待烤的家雀,抹层油都能出炉了。
苍天有眼,他们真不是故意听墙角,他们是路上遇见这位朝廷来的文官,见到他赶路艰辛,才仗义出手,用天宫出品的缩地符把人送了上来。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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