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胖眉宇间森严,喝道:“何方劣徒,胆敢闯我大若墟境地!”
成钰不敢与他正面对峙,当下收了一身真气,俯身敬拜道:“在下前来只为求一物,去医救重要之人,若有冒犯,还请王……仙师恕罪。”
“偷偷摸摸,岂是求物,我看分明是个贼子!”
正在此时,众峰主亦前来此地,一老者抚须而立,冷嗤道:“能不动声色地破我大若墟三十一道封灵界,潜入后山禁地,如此之人,莫不是魔族j,i,an佞?”
眼看今日便要被困在此地,成钰后撤一步,当下不打算多言,偷偷捏了个隐诀。
而远处的王三胖突然一眯眼,翻手提出灵剑,化身而来。
王三胖乃是以剑入道,成钰再怎么也抵不过这一剑之力,剑身未至,剑气便已然砸来,叫人肌肤火辣辣的疼痛。
眼看这一剑就要到了面前,成钰抱着必死无疑的心,闭上了眼睛,调动全身灵力于一处。
而在电光火石间,周围却有一道温如春风的灵气落下,成钰顿时觉得呼吸轻快,他睁开眼,只见面前落下一道白影。
来人遮着及腰幕篱,右手食指并中指接住了王三胖的长剑,凌厉的剑气将幕篱从中破开,露出一双无情的眼睛。
“哥哥!”成钰反应过来,扯下面上的衣布,一把将他揽入怀中。
先前还威风凛凛的王三胖王祖师一下目瞪口呆,半晌才敛了一身真气,被逼反噬,后退半步,用仅三人能听到的声音,干巴巴且委屈地问着,“是,师祖吗?”
陈清酒靠在成钰怀中,一双手紧握着他的臂弯,有气无力地抬眼,漠然看着王三胖。
察觉到怀中人的气息越发寒冷,成钰当即弯腰将他抱起,消失在了天际。
王三胖在原地呆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在大若墟一众子弟诧异的目光下,慌慌张张地追了过去。
成钰踹开门,前脚刚将陈清酒安置在榻,王三胖后脚就跟了过来,成钰当下就没给他好眼色,黑着脸道:“滚!”
可怜王三胖一代宗师,也不敢在这两人面前放肆,当下冒着一身冷汗,小心翼翼道:“是,是绛灵君吧?哪个,我那一剑不过五成功力,且受教于师祖,伤不得他的……”
成钰颔首看了眼陈清酒发白的唇色,没好气道:“我不是绛灵,别乱叫!”
“儿茶……”
陈清酒坐起了身子,成钰扶着他,觉得他一身虚汗都要s-hi透了衣襟,轻声道:“哥哥,你先休息会儿吧……”
“你出去……”
陈清酒看着成钰,叫那人反驳不能,便只好给他垫好了被褥,一脸冷淡地走了出去。
门合上后,陈清酒靠在被褥里,闷声咳嗽半晌。
王三胖几步上前跪在地上,以头磕地,“师祖恕罪,是弟子下手不知轻重,害了师祖,实在该罚。”
陈清酒摆了摆手,喘声道:“与你无关,是我未曾告知……”
王三胖抬头看他一身清苦,长发散乱,抹了一把眼泪,抽噎道:“数百年不曾得见师祖,今日一见,却是如此,师祖的声音是怎么了?还有绛灵君,师祖是何时找到他的?”
“这些事不重要……”
王三胖跪在他榻前,右手抓着陈清理衣摆,忍不住打断他,言语神色之间多了些不甘心,他道:“师祖遭的罪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师祖明明醒来,却又不肯回来大若墟,景锐离去的早,师祖是打算连我和沐月也不认了吗?”
陈清酒一时被噎住,无奈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叹道:“琰瑜,你也不小了,整日哭哭啼啼,叫门徒看了,岂不笑话……”
“谁敢笑话!”王三胖翻了个白眼,又握住陈清酒的手,声情并茂道:“师祖,随我回大若墟吧,不要留在这穷山恶水之地了,您这样实在让弟子放心不下。”
“琰瑜……”陈清理敛眉,收回了手,淡然道:“我哪里也不去。”
“师祖何苦,绛灵君已然归来,您又为何作贱自个?”王三胖幽幽看着他,险些又要哭了出来。
陈清理抿唇不语,他手指一翻,语气安定,“你应该感觉到了,我浑身灵力,失了七八,若再冒然入世,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何况儿茶他……也并非完全醒来,不安全……”
王三胖埋着头,许久不说话,在陈清酒的注视下,才乖巧而又委屈道:“那师祖需要弟子做什么?”
“封印四兽。”
王三胖闻言,猛然抬头,惊咤道:“那日是师祖?”
“四兽之灾,因我而起,不可忽视,如今尚有稷修天邪在为祸人间……”陈清酒摊开右手,一纸画卷浮于掌心之上,先前留在大若墟的卦师令早已被他收了回来,“卦师令一物,合四兽而封,先前我带走它,只因你尚未参透其镇守之法,如今将烛戾交由你守,便不得有误……”
王三胖颔首接下,陈清酒又闷咳几声。
王三胖欲言又止,迟疑道:“那,师祖还打算见沐月吗?”
“你我之间,暂且不要联系了……”
王三胖抿唇,看他神思疲倦,便拜别了。
出了门,并未看到成钰,王三胖心想,那家伙估计现在看自己很不顺眼了,苦苦一笑,回了大若墟。
王三胖猜的不错,成钰一见他,就想打人,所以早早避开了碰面,等人走后,才回了竹舍。
陈清酒便软趴趴地靠坐在被褥间,陷入了沉睡,成钰将他的碎发别至而后,拭去他鬓角的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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