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小厮跪在地上,连忙挡着那人的脚步,慌乱道:“二少爷,这可是颜公子啊!”
“你当本少爷是眼瞎不认识他!”褚杨秋一脚蹬开他,上前一步,钳制住颜既白的下颚。
那一巴掌用的力气大,在这人白如玉的面上瞬间留下红印,触目惊心。
褚杨秋估计这人都被打的有点儿缓不过气,脑子空白了,他眼睛眯起,手下动作越发用力。
颜既白吃痛地抬起头,目光厌恶。
褚杨秋面色瞬间y-in沉,右手再次扬起,怒道:“你个小浪蹄子瞪谁呢!”
只可惜他这一巴掌还未下去,手腕便被人一折。
“又是哪个不长眼……”
“小浪蹄子?没长眼?”
“是,是你。”褚杨秋面色一变,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便疼得站不稳,“褚钰,你干什么,我可是你兄长!”
“兄长?”褚钰眯眼,笑容依旧,“你约莫是忘了,褚家能有今日是谁夺来的,动我的人,活腻歪了吧,韩招,给我把他拖进池子里晒一天。”
跟在褚钰身后的人掠出,一身杀气地将人拖走。
“褚钰,你胆子真大!信不信我让母亲责罚你,混账!快放开我,我可是你二哥!”
谩骂声不绝于耳,褚钰掏了掏耳朵,翻个白眼,回身便脸色一变,笑得温柔。
褚钰突然出面,叫颜既白愣了半晌,直到这时,他才微微俯身,打算行礼。
只是这礼未至,褚钰已经将他抱起,怀里的人挣脱了两下,褚钰没理会,几个起落已经到了雪阁,“以后在将军府,若有人再敢对你出言不逊,直接杖责,不必多言。好歹你也是这里的主人,凭白受了委屈岂不荒唐……”
褚钰将他放在榻上,手指轻轻撩起颜既白耳边垂下的发丝,眼底泛起一丝寒光。
褚钰从衣袖中取出小瓷罐,手指沾着药膏,小心地涂抹在他脸上。
颜既白颔首望着他,五年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眉目依旧,英气逼人。
褚钰手指贴着他光润的肌肤,目光落在他脸上的红印时,心越来越冷。
褚杨秋那个杀千刀的,手不必留了!
☆、第二十七章
他没有说话,颜既白也不知怎么开口,等到涂抹完药后,褚钰便坐在他身侧,伸手摸着他的脸。
颜既白身子后仰。
“怎么?还是很疼吗?”褚钰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颜既白摇头,“没事的。”
颜既白低垂着眉眼,褚钰歪头,随即倾身看他,“小白,你是不是有事要说?若想说便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也不用避讳什么,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颜既白继续颔首,手指藏在衣袖里打转,低声问道:“你要娶平乐公主为妻?”
褚钰眉一挑,“我还以为,你不会过问这事。”
他勾唇,握住他的手,“你放心,这门婚事不会发生的。”
颜既白看他,手指收紧,“那可是陛下赐婚。”
“陛下,陛下又如何?”褚钰微微一笑,靠在他肩上,手指卷着他的墨发,轻蔑道:“他还要靠我打天下呢,除非边疆一带他不想要了,我辞官,那才刚刚好,咱俩归隐山林,快活自在。”
颜既白抿着唇,半晌才面色平静地呵斥道:“说话荒唐。”
褚钰不可能听不出他的关切,握着他的手,逮住机会就是偷亲,“你听我的,这一场仗打完我就请命辞官,再也不管他朝堂沙场事。既白,就算皇帝拿着他的剑割我脑袋,我也不会让平乐进门的,此情此意,日月可鉴。”
颜既白将目光投向远处,只见窗外一片雾霭,他缓缓点了头。
“此言既出,生死既定。”
“隔着万重关山,太平之地尚有一人……等我回家。”
成钰蓦然睁开眼,顿时有些头重脚轻,倒在了旁边的石桌上,他甩了甩脑袋,最后勉为其难地眯起一只眼,不禁一愣。
这个地方,是颜既白的落脚之处。
屋舍的门大开着,里面还有一丝人气,成钰试图压抑那股恶心感,刚一抬手打算揉着眉心便察觉不对,他右手一翻,仔细打量着身上的衣料。
素白的衣衫干净整洁,不染纤尘,这个身体……莫不是颜既白的?
他脚步一移,借着院内水缸内的水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一双多情的眼睛,总会让人心生怜惜, 这个样子,便是他彻底成了颜既白,也就是说,褚钰已经死了吗?
水波荡漾,那张容颜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成钰仰头看了看y-in沉的天空,最后转身回了屋子。
门后,有一把做工j-i,ng细的纸伞静静地靠在墙上。
缟素十里,街道两侧的纸钱被雨水打s-hi在地,苍凉凄清,城外西侧,浩浩荡荡一群人守在将军冢外。
成钰执伞站在人群中,他看着这庄重森严的坟冢,五指收紧,有些茫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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