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总……”
“嗯,”温博凉站直身,他将手插在口袋,说:“醒了?”
他再次低头看表盘,手指沿着指针轻轻敲了敲,“今天太晚了。”他说。
舒柏晧心猛地往下沉。
他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真的太晚了,已经十点多。
他知道温博凉的意思,时间太晚了。
他们还要回他家取东西,然后再去温博凉家,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近,一去一回至少一两个钟头,这样一切弄好,要到十二点。
温博凉对时间极其苛刻,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处理太多的工作。
舒柏晧咬了咬自己的后牙槽,才将一百个不情愿的慌话说了出来,“嗯,今天太晚了,不用麻烦了,我先找个快捷酒店,先对付一晚。”
他开始慌乱地收拾着东西。
今天他可以再回去一趟,明天再搬家也没晚多少。但他心里发酸,又是生气又是懊恼,第一天怎么就这么白白浪费过去了。
“不是,”温博凉微微皱起眉,他不明白舒柏晧为什么总是这么慌乱,又为什么总不让他将话说完,这让他莫名烦躁。
他将舒柏晧怎么也戴不好的围巾拿了过去,然后亲自动手,认认真真地在舒柏晧的脖颈上绕了三圈。
“今天太晚了,先不回你那儿拿东西,直接去我家。”温博凉说。
舒柏晧愣了愣,他的耳朵一点点开始发红,开始发烫,温博凉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停止动作,他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的下颚前,这让他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他局促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勉强让自己将话说清楚,“可我没有换洗物品。”
去别人家做客,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这没关系,”温博凉平淡道:“我那里都有,而且楼下有超市。”
温博凉对他有求必应,似乎无论他现在说什么,温博凉都有办法满足他的想法。
这让舒柏晧不由大了胆子,他手指扣着书桌的边脚,试探道:“我也没有明天的衣服。”
可以穿你的吗?
“你可以穿我的,”温博凉话语间没有一丝停顿。
他金边镜框后细长而深邃的眼睛一扫,然后敏锐地捕捉到舒柏晧椅背上的工装——接着说:“你也可以穿工作服。”
“哦……”舒柏晧他慢慢吞吞将工装装进塑料袋,在心里叹了口气,无限懊悔。
早知道就将衣服藏进柜子里的……
*
温博凉是上司,当然不能让他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上,即便短短十分钟的车程,温博凉也要看完一份文件。
舒柏晧将车泊进车库,他熄了火,下车绕到温博凉这侧为他开车门。
温博凉已经自己下车了,他们并肩进入电梯。电梯里,温博凉两眼目视前方,对舒柏昊说:“下次不会这么晚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过了八点,你提醒我一声。”
舒柏晧愣了一瞬,对于温博凉来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工作。
他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和他一样大,甚至还小几个月,已经成为进入福布斯富豪榜最年轻的企业家,杂志的主编说,温博凉的创造,属于未来。
这些荣誉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温博凉全身心的专注和投入。
他每天都是最晚走,即便已经是即将上市的互联网新星公司大老板,他依然敲代码,而他写出来的代码,比他们最优秀的程序员都要工整优秀。像今天这样工作到十点,对温博凉来说只是日常。
但现在为了帮他搬家,他却要早点回家。
“嗯,好。”舒柏晧珍重地说。
电梯铃响,温博凉的公寓在他们面前一点点展开。
温博凉换上拖鞋。舒柏晧作为温博凉的助理,对温博凉的家还算熟悉,他记得一次性拖鞋就在鞋柜的最下面一格。
舒柏晧他去拿一次性拖鞋,温博凉却说:“你穿这双。”
温博凉递给他的那双是深棕色棉毛拖鞋,和自己脚上穿的那双是同款,只是颜色不同,他脚上那双是黑色的。
这应该是张阿姨购买生活用品的时候图了点便宜,买的是买一送一促销包装,温博凉家很少来客人,这双不用的,便闲置在第二格。
舒柏晧接了过去,没有立刻穿上,而是抱在怀里。
他低头看着温博凉脚上那双黑色拖鞋,忍不住想,他们穿的一样,能不能算情侣款?
温博凉并不知道舒柏昊又在他背后脑补什么,他给舒柏晧选房间。
温博凉公寓户型大,但主要是客厅吃面积,房间并不多,只有三间,除了靠洗手间的那间西晒太严重,被改成了书房,剩下两间房里都有床和床垫。
但温博凉家从来不接待客人,这些东西摆着不过是个装饰,床垫上的塑料膜都还是完好的。
温博凉检查了一下房间的灯,床头和天花板上都是吊灯都是橘色的,没有任何问题。
温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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