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许氏封锁了消息,姜明华收下两万贯宝钞的事还是被传了出去。
两万贯宝钞是一笔很大的数目,这个的消息一传出来,便犹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快传遍了整个北平城。
听到消息的人,不由议论纷纷,猜测姜明华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许氏给了她两万贯。
议论之间,有人状似不经意般,提起了回春堂。
当初,姜明华就是在回春堂闹事,从张三少爷手里要走了一万贯宝钞!
这种话题一提起来就收不住了,有心人的刻意指引下,回春堂假药的事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般,倒是姜明华接连狮子大开口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听到消息,谢家人先坐不住了。
谢奕伤成那样他们也痛心,可许氏不能因为谢奕受了伤就糊涂了吧?两万贯宝钞?那是小数目吗?
竟然随随便便就给出去了!
没多久,听到消息的谢家人就闹到了谢老太爷面前。
谢老太爷带着孙女从祖籍来到北平城,赶了一路身体本就乏了,偏偏又在城外遇到了流匪打劫,谢奕被砍伤,他当场就晕过去了。
好在大夫看过之后,老太爷身体倒是没有大碍,就是一路舟车劳顿,又受了惊吓,好好养几日,喝一些温补的药就能恢复。
谢二爷和谢三爷找来的时候,老太爷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听许氏汇报。
许氏汇报的,正是姜明华给谢奕治伤的事。
三日后伤口恢复如初这种事,她自己都不信,也就没有告诉谢老太爷,免得他被气出好歹,只说道:“那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媳妇看着,她的确是有真本事的。
奕儿受伤后,伤口就一直疼得厉害,可是他拿到那张纸符后,整个人好像都轻松多了。
后来姜姑娘来了,说是要拆开绷带查看伤口。媳妇让彩铃去拆绷带,她就取了一块玉牌出来,放在了奕儿胸口。
媳妇一直看着,那玉牌放去后,奕儿的脸色都变了,好像很舒服。倒是绷带拆开后,奕儿的伤口还没愈合,血一直往外流,看着实在吓人。
姜姑娘几针下去,他那血就止住了,之后她用烈酒给奕儿清洗伤口,那血也没再往外流,奕儿看起来也一点不痛。
就是她治伤的时候不准有外人,媳妇也没看见她是怎么动的手。等媳妇再进去的时候,奕儿的脸已经重新包了。
不过她说了,三日后就能拆开绷带,到时候奕儿的伤就没事了。媳妇想着,三日的时间也不长,就且等等看吧。反正她是姜千户家的姑娘,也不可能跑了。
她走后,媳妇特意请了府里的李大夫给奕儿诊脉,李大夫虽然看不出她用的是什么药,但也说了,奕儿的脉象很康健,伤口肯定没有恶化。
媳妇问过奕儿,他说姜姑娘给他用了麻药,伤口一点也不疼,而且那块玉牌戴在身后,他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感觉前所未有得好。”
说到最后,许氏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谢奕受伤后,她这心就一直提着,此时虽然未能彻底放下,可心里已经好受多了。
她只有谢奕这一个儿子,只要谢奕觉得好,她就觉得好。别说两万贯宝钞,只要能治好她的儿子,就是散尽家财她也愿意!
不过,这府里也该整顿整顿了,她都说了封口,不得泄露消息,竟然还是有人泄露了出去,实在可恨!
谢老太爷是亲眼看见谢奕被砍伤的,从那以后就一直挂心,只要一闭眼睛,眼前就是谢奕满脸是血的模样。
如今听了许氏的述说,他心里倒也好受了许多。
他年纪大,以往走南闯北,见过的听过的奇闻异事不知多少。此时听闻许氏的话,他心里就思量起来,幽幽问道:“你看着奕儿怎么样?他的眼神有没有什么不妥?”
他知道世有一些厉害手段,可以用药控制人的神智,就算被砍断了手脚,他们也丝毫察觉不到不妥,反而以为自己很好。
他担心谢奕也是这种情况。
许氏也听过一些,所以很慎重:“父亲放心,媳妇特意看过,奕儿绝无不妥。媳妇就这一个儿子,他若是真有什么不妥,媳妇肯定能看出来。”
谢老太爷并不怀疑这话,许氏有多在意谢奕这个儿子,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但还是慎重道:“不能掉以轻心,让李大夫定时给奕儿号脉,他的医术不错,奕儿真要有什么不妥,他肯定能发现。”
许氏笑了笑:“媳妇也是这么想的。”
事关谢奕,她当然不可能对姜明华完全放心,总要谨慎些。
正说着,谢二爷和谢三爷来了,一看见许氏,二人的面色就有些讪讪。他们是来告状的,可许氏守在这里,他们总不能当着许氏的面告状吧?
二人有些犹豫,可是一想到那两万贯宝钞,他们又忍不下去了。
谢二爷率先问道:“大嫂,我听说你给了姜家傻儿两万贯宝钞,这不太妥当吧?”
他心里有气,便故意叫了“姜家傻儿”这种有着侮辱意味的称呼。
许氏并不惧他,她脸甚至带着温和的笑,只是说出的话很不客气:“姜姑娘给奕儿治伤,我拿自己的私房钱当做诊金,有哪里不妥?”
谢三爷惊呼起来:“治伤?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恐怕连药材都认不全吧?她能治什么伤?大嫂莫要被她给骗了,最后害了奕儿!”
“能不能治,三日后自见分晓!”许氏冷哼了一声,懒得再和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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